江知九就像是年少无知的孩童说了一个自以为很是搞笑的笑话,独自眯着眼睛,笑的眼中都是闪闪的泪光,却不知道别人却是用看待小丑一样的目光紧紧地注视着她,嘲笑着她。
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原来在陆仲年的眼中就像是一个笑话,存在于不存在都是无关紧要的。
“可现在,你就是在让我挖了自己的心脏丢了,然后接受你所说的那些肮脏的东西!”江知九冲着陆仲年吐了一口唾沫,即使丝毫都不显优雅,可她却因为如此稍微变得好受一些。
“江知九,我不知道你原来是这样的人。”陆仲年不断的摇晃着褦襶,一脸遗憾,和恨铁不成钢的气势,松开了她的手,放了她自由。
江知九依旧倔强的不肯低头,口中徘徊着的味道不知道是她自己还是他的,已经混淆在一起,不管如何都已经分解不开。
就好似他们现在破破碎碎的人生。
“江知九,你要是打掉孩子,你自己会后悔的。”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直直伫立在一旁,警告着江知九,想要让她退缩。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时间流逝的那么快,人们不可能完全保持着自己的初衷不会变。
红的虎会变成黑的,白的会在一瞬间变成黑的,而她早就已经不是最初的江知九。
看着他淡漠的站在门口的背影,还有那即将迈出去的脚步,江知九愣愣的开口,鼻子还在不断地散发出酸楚,阻挡不住。
“陆仲年,你肯定不知道我从来都没被别的男人碰过。”
说完深深的低下了头,没有看见陆仲年一时间僵硬没有再动的脚步。
“这个孩子我肯定是不会要的,我会找到江云的。”她这么说着。
陆仲年只冷淡的留下一句话,“江知九你这是在杀人,杀的还是我和你的孩子,要是你真的拿掉了这个孩子,那么我们之间立马断了关系!你的死活再也不关我任何事情。”
江知九紧紧地捏着手下的被子,手臂上的伤口已经重新开始流血,手指不断地颤抖,深呼吸了几口气,只说了一个字,坚定无比,“好。”
而后,她听见的便是陆仲年走去那急匆匆的又坚定无比的步伐,他在逃避自己,在厌恶自己。
江知九才意识到这下真的什么都结束了,没了,她自己亲手搞没得。
看着白色的被子,白的眼睛发疼发胀,夜风出来,冷飕飕的带着无尽的寒意,但是却比不上江知九此刻内心的冰冷。
瘪了瘪嘴,一直憋着的眼泪,终于再次爆发。
江知九抬着头,张大着嘴巴,哀嚎哭泣着。
眼泪不断的落下,落在衣领,被子,手上,全部都沾上了泪水的滋味,很不好受。
那种像是要把整个肺全部叫嚣炸裂的撕心裂肺的哭泣,那种像是丢了全世界的茫然无措。
江知九左右手不断地在脸上交替抹着,可一瞬间干了的脸,在下一秒钟又被全部打湿,来都来不及阻止。
不时之间,她的脸已经变得脏兮兮的,不是泪痕,便是湿哒哒的血,伤口上的血。
一开始的狼嚎痛苦到现在的无声哽咽抽搐般的哭泣,江知九用了全部的力气,全部的感情。
她想,若是陆仲年没有说最后那么一句话,没有就这么离开,也许他再说些甜言蜜语,就算是假的,她也会将这个孩子生下的。
但是他没有!
泪水不断地刷刷而落,江知九干脆双手捂着眼睛,任由着泪水不断地落下。
整个房间空寂的只听得见她哽咽的哭泣声。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的时间,江知九慢慢地将手从脸上放下,眼睛已经肿的不成样子,却是不予理会,随便抹了一把,就光着脚踩在了地上。
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木偶,摇摇晃晃,下一秒便有着直接摔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的趋势。
病服上早就被她的血液打脏,也不知道血止了没有,从手臂鲜血一直蔓延到了袖口处。
站在床边,背后的窗口处一阵阵大风吹袭进来,扬起了她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眼,也盖住了她的眼泪。
那风像是带着悲伤,钻进她的毛孔之中,细胞之中,然后进入心脏,最后融合在她的身体里面,再也分割不开。
走在空荡的走廊上,江知九目光冰冷,目空一切,毫无焦距,落在地上的光脚,也未发出任何一点声音,显得她更加的落寞。
陆仲年的最后那句话,就像是无数的苍蝇在她的身边喧闹着,烦得很,却赶不走,撇不去。
又像是那无孔不入的老鼠,不管多么肮脏的地方或是隐蔽的地方,都会钻进去最后捣乱一番,让她无处可躲。
“小姐,请不要乱走,时间到了是要查房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挡住了江知九的去路,江知九转头看去,歪着脖子,脑袋毫无生气的斜着,吓坏了娇小的护士,见护士往后面快要离开的时候,江知九立马伸出手来。
急切的扯住她的护士服外摆,道:“医生呢?你们这里的医生呢?”
护士吓得面容失色,努力的将身子往后仰着,另外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来想要将她的手扯开,见她身上都是鲜血,将她的话无视一边,关心的问道:“小姐,你手上的伤口裂开了要不要我帮你处理一下?”
那温柔的声音在江知九的耳朵里显得分外的嘈杂,狠狠地将她的手臂一甩,江知九较为之前语气坏了很多,“我问你!医生在哪里!”
这下小护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