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胜寺众僧侣听这名天圣教教众出言不逊,登时脸现怒色,几个僧人甚至从座位上站起了身来。不过那了空和尚却是面色不改,吩咐身后众僧侣不可造次后,转身说道:“老衲招待诸位的茶水虽算不上名贵,但却是另有隐意的。”柳靖阳等人听他说喝这茶,竟然还另有隐意,都问道:“什么隐意。”了空和尚道:“品这茶便如品人生一般,试想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中,大凡成功之士,那个不是先苦后甜。”众人听他说了这话,仔细一想,倒也觉得确实在理。
那了空和尚见众人没有异议,又继续说道:“所以为人一世,想要成功,便须得有艰辛的付出,若是没有艰辛的付出,只靠一味的投机取巧,便是悖逆常理,其结果终究是不可能获得成功的。”众人听他说了这话,又都轻轻的点了点头。那了空和尚道:“诸位如果觉得老衲刚才的话在理,那就不妨将自己杯中的茶水饮下,待诸位饮下之后,老衲还有话说。”天圣教众人见柳靖阳饮下茶水已经多时,却并无什么不适,这时又听得那了空和尚如此说,便都举起了杯子品起茶来。
待众人饮罢,那了空和尚说道:“老衲特意让诸位都来品一品这苦茶,实则是想让诸位在品这茶的时候,都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贾仁义听了这话,脸色却是微微有些不悦,说道:“你这大和尚,话越说越玄乎了,该不是想让我们喝了你的茶之后,都在你面前忏悔吧。”了空和尚微微摆了摆手,说道:“诸位都是江湖中成名的英雄豪杰,老衲何德何能,敢叫诸位在我面前忏悔。”贾仁义道:“那你说这番话究竟是何意图。”
了空和尚道:“老衲的意图其实十分简单,不过就是想要奉劝诸位不要去做那投机取巧之事而已。”贾仁义微微一怔,说道:“大和尚,你把话说清楚了,谁要去做投机取巧之事。”了空和尚道:“诸位此行的目的难道不是往青城山而去的么。”贾仁义道:“我们的确是去青城山,不过我们此去乃是救人而已,可不是什么投机取巧。”了空和尚这时却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非,诸位都是成名的英雄豪杰,当着佛主的面还敢公然撒谎,难道就不怕会遭到佛主的惩罚么。”
柳靖阳等人虽然心中都十分明白了空和尚对己方并无什么善意,但这么快就开始翻脸,却还是略微有些出乎意外。柳靖阳道:“了空禅师此话未免冤枉人了,我等此行的目的,的确只是为了去救人而已,绝无什么其他的目的。”了空和尚道:“要去救人,那便已经是有目的了。”柳靖阳道:“难道我们只是去救人也不行。”了空和尚道:“正是。”钟云绮这时再也忍受不住,大声叫道:“好你个老秃驴,刚才听你谈话,还以为你是个精通禅理之人呢,却原来其实也只是一个混不讲理之人。”
崇胜寺众僧侣听钟云绮对了空和尚出言不逊,立时都站起了身来,面带愤怒之色。钟云绮却也并不惧怕,说道:“怎么,你们这些自称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秃驴也想对我们行凶不成。”一名红衣僧人说道:“小丫头,佛主面前休得无理。”钟云绮道:“无理的是你们才对,你们这群秃驴,既然受了人间香火,就该在庙里好好清修才对,哪有无端跑出来干预世间之事的。”
那红衣僧人道:“好个小丫头,佛祖面前可容不得你逞口色之利,此番若不是你们为非作歹在先,我等清修之人,又岂会来找你们的麻烦。”钟云绮道:“谁为非作歹在先了,为非作歹的明明是你们,你们好端端的把一条江给封住了不让我们通过,还把我们硬逼到这寺庙里来,亏你们现在居然能说出这种话,当真是厚颜无耻之极。”崇胜寺众僧人都是大怒,喝道:“小丫头,好毒的嘴巴,小心说多了会遭报应,舌头长疮的。”
钟云绮呸了一声,正想继续说话,却见那了空和尚竟突然转身向众僧人摆了摆手,众僧人见到方丈出手制止,立时便安静了下来。这时那了空和尚却又起身向前迈上两步,双手合十,口念了一声佛号,向柳靖阳说道:“沐公子,此事说来本也的确不该我这出家人过问,不过诸葛丞相在我蜀人心中便如同神人一般,就是我们这些念佛之人,对他老人家也是敬佩万分,因此这件事情便不得不管了。”
柳靖阳听他话中又提到了诸葛丞相,心中立时一禀,寻思:原来这些和尚,竟也在怀疑我们此行的目的,乃是冲着诸葛亮坟墓而去,难怪会如此对待我们,说道:“了空禅师,这当中只怕是有什么误会,我等虽然不是蜀人,但对于诸葛丞相,那也是心中敬佩不已的,万不敢去打他老人家的主意,也不知是什么人,竟在背地里散播这种谣言,当真可恶之极。”了空和尚听柳靖阳说了这话,面色微和,说道:“沐公子此话当真。”柳靖阳道:“佛祖面前,晚辈又岂敢说谎。”
了空和尚道:“既是如此,那沐公子便该带着天圣教教众迅速离开蜀地才是,可你们却为何又三番五次的,不听我蜀中武林人士的好言劝告。”柳靖阳道:“不是我们不听他们的劝告,只不过我们此番入蜀,乃是为了前去青城山营救天圣教副教众杨子升,如今杨副教主人尚未救出,我们又岂能离去。”了空和尚听了这话,忽然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沐公子,老衲年事虽高,可这脑袋却一点也不迟钝,你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