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士听令,当即应诺,将虞允文等人接入了军营中安置,天黑之后,又有几个兵士端来了酒肉供众人吃喝,虞允文等人倒也均不客气,都大块大块的吃将了起来。当天晚上,睡到中夜,柳靖阳却忽然有些睡不着了,想要起身前去与虞允文相认,可还未走出营帐,却忽然发现营帐外面竟有许多金兵在暗中监视,于是只得放弃了计划,继续睡觉。翌日醒来,还未走出营帐,几名金兵便已然抢先走了进来,开口说道:“今日午后,皇帝陛下便要召见你们,为了你们的人身安全,今日上午,你们均只能待在营帐之中,一律不得外出。”
众人一听这话,心中均是想道:“这哪里是为了我们的安全,分明是不想让我们在军营中自由走动,窥见了他们的军机而已。”不过这个时候除了服从之外,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整个上午,便都闲坐在了营帐之中。用过午饭之后,几名兵士忽然从营帐外走了进来,说道:“我们皇帝陛下已经到了中军帐里,这就请宋史立即前去觐见。”虞允文听说,当即整理了一下衣衫,迈开大步便从营帐里走了出去,柳靖阳与辛弃疾也跟着一起伴在了随从之中。当众人来到中军大帐之前时,但见帐外武士环列,刀剑闪亮,金人俨然摆出了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不过虞允文却是镇定自若,步履稳健,丝毫没有半点惧意,挺着胸膛就走进了中军大帐里。柳靖阳与辛弃疾由于都是随从身份,无法进入营帐之中,因此俱在帐外等候。虞允文进去后不久,便听得里面传来了一阵猛烈的激辩之声,显是虞允文由于不堪忍受金人的侮辱发出了抗议。在重兵环视之下,柳靖阳心中虽是有些不愤,却也不敢轻易妄为,只得老老实实的待在了帐外。激辩之声又响起了一阵之后,却忽然停了下来,柳靖阳与辛弃疾正感到有些奇怪,却见帐门开除,虞允文与一名金军将领并肩走了出来,两人手里各自拿着一把弓箭。
柳靖阳与辛弃疾心中更加诧异了,还在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惊讶之时,却见虞允文忽然弯弓搭箭,目光炯炯,跟着嗖”的一声,对着中军帐外的帅旗射了出去,这一箭射得竟是又快又急,正好射在了帅旗之上,帅旗旌头应声而落。/一旁的金人见状,尽皆大惊失色,就连刚刚才走出来的金朝皇帝,也都面带惊恐,不住的摇头赞叹。若按常理虞允文一箭射落了帅旗上的旌头原也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之事,不过虞允文的身份乃是一名文官,在文官之中,就是能够将弓箭成功拉开的都已然很少见到,更莫说射出的箭支能够百发百中了。金人之所以要让虞允文射箭,本是想让他当着众人的面出一出丑,以此来灭一灭他的威风,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虞允文这一箭射落下来,金人却立时全部都一下傻起了眼,谁也再也不敢小视虞允文了。
虞允文这时却将弓箭往地上一扔,说道:“虞某一介书生尚且能有此箭术,我大宋的那些精兵强将,任谁的箭术都在虞某之上,你们金人若是当真想要发兵攻打我们宋朝,只怕这帅旗上的旌头便是你们它日的下场了。”金朝皇帝见虞允文怒气冲冲的说了这话,脸色略微有些尴尬,说道:“虞大人说笑了,寡人方才说要出兵攻打你们宋朝,不过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当不得真的。”虞允文听金朝皇帝说了这话,这才脸色转和,说道:“既是如此,那便请皇帝陛下速下诏书,与我大宋互结盟好,唯有这样,你们两国才能保持永久和平。”
金朝皇帝道:“就是要互结盟好,那也不必急于一时,这帐外风沙太大,还是请虞大人先回到帐中,等咱们双方详细商议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虞允文无奈,只得又迈步回到了帐中。之后虞允文与金人又说了些什么话,柳靖阳和辛弃疾便无从得知了。直到傍晚时分,虞允文才终于从大帐里走了出来,柳靖阳与辛弃疾当即便迎了上去,两人本想开口想要询问与金人商谈了结果,不过瞧见虞允文脸色铁青,眉头紧锁,却是谁也没有敢于开口,倒是虞允文自己先出声说话了,道:“金朝皇帝风扬跋扈得很,说是不久之后,便要亲自带兵去洛阳看花。”
辛弃疾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勃然大怒,说道:“岂有此理,他这不是公然挑明了想要再次侵犯大宋么。”虞允文见辛弃疾满脸怒容,却一下将他阻止了下来,说道:“此地乃是金人的军营,稼轩老弟切不可意气用事,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为妙。”柳靖阳与辛弃疾见说,当即便跟着虞允文一起离开了军营,出了营门之后,虞允文道:“虞某今番出使的目的已然达成,不过金人野心甚大,进犯大宋之心未死,虞某须得连夜赶路,尽快将出使的情况禀告朝廷,也好让大宋的军队及早做好备战的准备。”辛弃疾道:“既是如此,那辛某也即刻返回山东,将山东的抗金义士全部都联络一来,一旦虞大人有所召唤,辛某便亲自率领他们前来投靠。”
虞允文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那就辛苦稼轩老弟了。”辛弃疾道:“何来辛苦之说,辛某身为汉人,能为大宋效力,不过是尽汉人之本份而已,倒是虞大人你刚刚才一路风尘的赶到金国,却又要日夜兼程的赶回大宋去,那才叫正真的辛苦呢。”虞允文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虞某也只是尽一个臣子的本份而已。”说了这话,却转头对柳靖阳说道:“这位好汉,虞某此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