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罗冷哼,目中的冷意胜过冬天的寒雪。
他接着道:“而且,梁城主以为汉唐豪杰赢定了吗。嘿。我看未必吧。筑基中期,我乌兹将派出最后一个武士。”
此言一出,梁凌霄心头一凛。
便在此时,塔罗喝道:“蒙汗出列,去,给我领教汉唐豪杰的高招。”
他的身后,一人应声走出,二话不说,登上擂台。
此人便是蒙汗,与“猛汉”同音,却沒有丝毫猛汉的外形,反而像个侏儒,身长只有六尺(一尺约等于现在的23厘米)。
然而,王坚却在这具矮小的身体里,感受到了如虎豹般的爆发力。
这让他一怔,忖道:“有点意思。”
便在此时,那侏儒一声怪叫,猛然间向王坚扑來,动作原始,猛如虎豹,恶如豺狼。
王坚骇了一跳。
自然,骇到他的不是这侏儒的实力。
而是因为,那侏儒怪叫之时,王坚分明发现,他竟然沒有舌头。
或者应该说,是被人割掉了舌头。
原來那侏儒不是二话不说,而是根本说不出话。
可是,到底是谁,那么残忍。一个人被人生生割下了舌头,又是何其残酷的遭遇。
不得不说,王坚的神经大条。
那侏儒可是他的敌人,此时已然如虎豹豺狼般扑來,他居然还有时间在那里发愣,居然还有心思怜悯侏儒的悲惨遭遇。
然而,神经大条,换句话说,可不是绝对的自信吗。发愣,是因为不放在眼里;怜悯,则一般是强者摆出的姿态。
电光石火之间,王坚乌铁棒往腰间一别。
既然对手赤手空拳,他亦不会占兵器的便宜,省得别人说他胜之不武。更何况,一个乌兹蛮夷,也用不着他占兵器的便宜。
一瞬间,侏儒扑到王坚身前,那锋利的爪子闪着骇人的幽光。
王坚双脚一踏,身形微躬,肩膀急速抖动,两只手臂接着颤抖,猛然间,两只拳头砸出。那姿势,仿佛他挥出的不是拳头,而是那铁匠手中的锤子。
刹那间,两爪两拳相碰。
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如若惊雷。劲气四射,激起一道道劲风。
霎时间,两声闷哼声同时响起。王坚和侏儒皆被震得连连后退。
他们的双腿坚硬似铁,每退一步,皆在擂台之上留下一声震响,砰砰之声如若那战鼓轰鸣。
旗鼓相当的碰撞,出乎王坚的意料,也出乎侏儒的意料,更出乎塔罗的意料。
要知道,侏儒,可是他的王牌。常年苦修,与猛兽相搏,与恶劣环境对抗,才铸就他锻体八重天的绝世宝体,堪称铜墙铁骨。那肉身加修为的爆发力,又何止千钧。
这西梁城,居然有人能够相抗。
他却不知,王坚,从本质上,和侏儒是同一类人。
他们同样不借助外力,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楚,生生将体质提升成锻体八重天的地步。自然,纯肉身的比拼,谁也占不到便宜。
“好小子。”
王坚暗赞,收起了玩笑之心。
那侏儒的遭遇虽惨,但不可否认,是一个值得认真对待的对手。至少,在习武之心上,对方就值得他认真对待。
一个先天上存在缺陷的侏儒,却能将体质锻炼到锻体八重天的地步,可见他的嗜武之心,到底有多强烈。
便在此时,侏儒再次扑來。
他的眼神嗜血通红,一如那野兽的双眼,完全沒有感情。
他的手指之上,覆盖着长长的指甲,一如那厉鬼的爪子,闪着骇人的幽光,利若刀戟,仿佛可以撕裂天地。
他双爪未至,强悍的劲气却已扑面而來,吹得王坚衣袖飘飘。他明明只有一人,扑杀之时,却如同那群狼扑击,群虎逐食,阵阵凶煞之气爆发,一如那洪荒猛兽般,慑人心魄。
王坚的眼角一挑,喝道:“來得好。”
他的面部微凝,双臂抖动,五指收拳,猛然间又是一拳砸出,拳风浩荡。只一拳,却有万军之势,依稀间,又似有战车辚辚,冲击沙场。
双拳两爪再一次碰撞,擂鼓般的轰鸣响起,直震得众人双耳嗡嗡作响,腿脚发软,仿佛置身沙场,面对千军万马冲锋。
这一次,谁也沒退,皆双脚一踏,稳稳地站在擂台中间。
那侏儒化身阴魔,利爪如剑,凌厉狠辣。王坚却如一尊战神,铁拳如锤,堂堂正正,一往无前。
他们之间不停地碰撞,拳脚相击,拳拳到肉,凶横的气息弥漫而开,激起的劲风席卷大地,转逝之间,也不知道交战了多少回合。
那坚固的擂台,皆被他们踏出一个个脚印,台面龟裂,碎石翻飞,让人震惊。
蓦地,惊雷般的碰撞之声响起,闷哼传來。但见那侏儒被王坚一拳击中腹部,被震得高高飞起,落地之后急退数步才站定身形,胸口却是一闷,不由得大口一张喷出一口鲜血。
“好。”台下群雄齐声喝彩,长出一口气。刚刚,真是又紧张又刺激。
王坚体型如妖,散发出一种迫人的气势。
他衣尾一摆,尽显宗师之范,睥睨侏儒,道:“直接拿出你的最强姿态吧,不然,我敢保证,你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侏儒的双眼一眯,目中的冷光绽放,只一瞬间,王坚居然有一种被蛇蝎盯着的感觉。
塔罗喝道:“蒙汗,还不出手,更待何时。”此言一出,侏儒一声怪叫,一股强悍的气势爆发,直撑得他身上的衣服轰然破碎。
王坚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