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段逸然黑袍之上都被沾起鲜血的衣角,灵若忽然放下了手中的脸帕,再次俯下身将其抱起。
小莲快速跟上她的脚步,立马便知道了灵若的意思,先一步上前,为其推开浴池的门,灵若一路抱着段逸然向前,最后将他放在浴池边;看着段逸然身上的衣物,灵若有些犹豫。
片刻后,将头中多余的想法甩开,灵若闭着眼,颤颤巍巍的开始为段逸然解开腰带,衣物被一件件的褪下,直到只剩一件薄薄的xiè_yī;灵若皱着眉,玉手推着他的手臂,段逸然的身子缓缓移动着,随即,只听“扑通”一声,她终于如释重负般的睁开了眼,却又在看清池中人时,再次慌忙的阖上。
之所以带他来浴池是因为他身上的血渍太多了,有些地方自己也不可能亲手给他擦拭,所以带他来此地是最好的办法;而这浴池的深度有限,即便是自己进入,池水也只淹到肩膀处,所以才会放心的将段逸然推进去,可奈何他又比自己高一截,那池水便只演到他的胸膛,丰满健壮的胸肌顿时显现在灵若眼前。
她不论前世今生都还是冰清玉洁的女子啊!眼前少年裸露的上身更是让她羞红了脸。
急忙转过身匆匆朝着浴池外走去,候在门边的小莲见她一脸慌张的样子一位是出了什么事,“主子,是不是有什么麻烦啊?”
“没事,我累坏了,就是出去歇着。”灵若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着小莲,又加上一句,“对了,他还在昏迷,你……别进去。”说到此处灵若脸又红了起来,脚步匆匆的便走下木梯,朝着门外而去。
小溪中哗哗流动的清水传进灵若的耳朵里,她深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前方竹林溢来的清新香味也使她心情渐渐平静;无聊的走在竹林中,灵若的心思飞的老远:方才在自己给段逸然疗伤的过程中,她发现他身上的伤口又深又宽,在她的印象中,还没有什么灵器的形状与他的伤口吻合,反倒是像被什么东西嵌进血肉里,而后又猛地拔出来,可是……究竟是什么东西?
绞尽脑汁也再想不出其他的灵器,终归还是自己的修行太浅,没有实力去到更广阔的天地,见识更浩瀚的世界。灵若的心情陡然低了下来,立马就地坐下,白衣搭在膝上,开始静静的冥想。
先前给段逸然疗伤几乎花去了她体内所有的灵力,此时她更是要好好的调息恢复;淡淡的灵力光芒在她体内游走,两种光芒在其皮肤上构成一副左蓝右白的景象;双手摊开,左手掌中跳动着淡蓝光芒,右手掌中升腾着雪白灵力。
她忽然心神一动,两只手缓缓的靠近,两种纯净的光芒之间的距离在慢慢缩短;终于,只见蓝白灵力外的光晕已交织了一起,接着,散发着丝丝灵气的光芒也终于挨在了一起。
灵若仔细的感受着,这两种光芒相交竟没有丝毫的排斥!她欣喜的看向掌中灵力,随即,经脉内的光芒也再次运转起来,原本分为左右各一道的灵力在她神识的带领下,渐渐靠拢在一起;那种奇异的感受令灵若从头顶舒畅到脚底,可是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一眨眼便又分开,互不相干的流动着。
怎么回事?灵若观察着灵力,又再次催动神识,两股灵力较上次更为紧密的交缠在一起,一股清凉沁脾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底,仿佛一颗薄荷糖正在心尖缓缓融化;可还未等她细细品来,那感觉再次消失不见,两种灵力同时分开,循着各自的路线运转起来。
灵若又试了好几次,可两种力量一如既往的会再次分开;她停下修行,不解对思考起来:既然不会排斥,那就表示这两种灵力之间并没有太强的意识,可为何明明能够融和在一起,过不了多久又会再次分开呢……实在是不解,可又不敢过多的尝试,修行之事不能急,若是情急之下破了功,走火入魔便是注定的事。
于屋中调整了几日,灵若再次动身,来到了许久都未再踏足之地。
日月山顶风景巍峨,却也仍然是荒无人烟;阵阵微风带起山顶上的沙石尘土,令空气浑浊不堪,无数灰尘被灵若吸入鼻中,呛的她咳嗽起来;捂鼻环视了周围一圈,灵若转过身,脚尖一点地,立马化作一道光便向着灵院一方而去。
“师父,师父……”缓缓落地,扑面而来的清风拂去灵若衣衫沾上的灰尘,她的声音犹如银铃般在碧云阁前响起。
“真是没规矩,你参加拜师大典了吗。”一道女声紧接着传来,扭头一看,款款挪来的是那妖娆动人的芙霜。
“灵若见过真人。”
“行了,不必多礼。”芙霜真人一拂红袖,示意她起身,“既然你为我南璃的弟子,可别光顾着修行,而忘了基本的礼仪。”
灵若闻言咬了咬红唇,低头应声,“灵若知错。”她是真人,自己只是弟子,在这灵院中,真人的话就犹如父母的话,只能服从,不能反抗。
那芙霜见她今日如此乖巧,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正欲开口,一道温润的男声传来过来,“灵儿做错了什么?”
二人皆是回头,只见一身绿袍在身的温林真人缓缓从阁内走了出来,他面带微笑,目若朗星,张开红润的唇再次传来一句话,“芙霜,你这是在教训她吗?”
“我……”芙霜真人刚要开口,又扭头看了一眼灵若,“我哪有教训她!我只是在教她礼仪。”
“灵若见过师……真人。”似是习惯了唤温林为师父,可又想起芙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