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执事的命令!”陈德荣皱着眉头看了眼前的胡汉一眼,这家伙最近似乎很得执事的信赖,隐隐有成为太源堂第一分舵舵主的趋势。
这让陈德荣很是不爽,要记得当初收买张山胡汉做假证的可是自己啊,没想到转眼这混蛋就要和自己平起平坐了,现在居然敢质问自己?
被陈德荣的眼神一瞥,江夜浛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心中狂骂一声,不再理会陈德荣,脚步匆匆往巫辰的方向走去。
“我们已经赢了,为什么还要对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下手!”一见到巫辰,江夜浛便娇声质问道。
巫辰看着江夜浛全身的香汗淋漓,额头上的假发也早已被汗水打湿,手臂上和腿上都有不少的伤痕,心中一软,轻轻地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而后一指几千名正在凄厉惨叫的海鲨帮家属,冷声说道:“他们出生在江湖门派中,就要有江湖险恶的觉悟,如果我今日不杀他们,日后就会多出成千上万的敌人,你说我能不杀么?”
“可是……”江夜浛被巫辰突兀的温柔弄得有些不习惯,想到他的话语仍旧忍不住反驳道:“那都是你的臆测,你怎么能知道他们就一定会找你报仇,而且以你的能耐,连现在他们的主心骨海鲨帮都能灭,还怕这些老弱妇孺?”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想要活得久,就要将一切潜藏的危险全部消灭,容不得一点手软,哪怕是一丁点的概率也不能放过!”巫辰仍旧无动于衷说道。
又来了!
江夜浛真的很想抓住巫辰的脑袋狠狠地撬开,这家伙哪来的一堆邪门歪论?
“你不是说可以答应我三次救人的机会么?”讲道理是行不通了,江夜浛只能曲线救人。 巫辰被江夜浛偷换概念的举动逗笑了,摇摇头说道:“是你赢的前提下,我才答应,而现在是你输了,你还反过来欠我一件事。”
“我……”江夜浛哑口无言,而后烦躁地晃了晃头说道:“早知道就不那么拼命帮你进攻海鲨帮,让你输死算了!”想到那些人或许就是自己间接害死的,江夜浛心中突然顿时一阵揪心,一种深植女性心底的善良仁慈在作祟。
看到江夜浛黯然神伤的样子,巫辰很不争气地心一软,说道:“五岁以下的孩童可以不杀。”
……
夕阳西下,一道殷红色的霞光照射在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海鲨帮总部大院,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显得别样的凄凉和沧桑。
总部前的大街上,宋清海的尸体依旧直挺挺地吊在土墙上,不断往下流淌的鲜血早已干涸,空洞的眼神依旧执着地观望着海鲨帮的总部大楼,一座承载了昔日辉煌的残垣断壁。
横竖交叉的两条街道上,密密麻麻地堆积着包括家眷在内的近万具尸体,从尸体下不断流淌出来的鲜血逐渐汇集成一条又一条的血河,血腥又壮观。
巫辰站在一座水泥台上,指着被捆绑住手脚,押着跪在地上的上百名海鲨帮俘虏,微微闭目,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看到昔日的敌人跪伏在我们面前,这种感觉怎么样?”
“爽!”台下百余名长乐帮子弟一齐扯着嗓子叫道,整齐而明亮的声音久久在街巷上回荡。每个弟子都凝聚着一股神采飞扬的色彩,明亮的眼神崇拜地看着台上的青年。
看着台下激情澎湃的手下,巫辰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今天,我们太源堂第一二分舵两百名弟子,硬生生灭了五倍于我们的海鲨帮,火烧海鲨总部,俘虏了他们几千名家属,你们觉得怎么样?”
“强悍!”又是一阵激动的回应,所有弟子毫不犹豫地给自己按上了这么一个评语。
“是很强悍!”巫辰点了点头,淡然的表情在台下的百名弟子眼中却是比以前帮主出战动员宣言更加的引人亢奋。
“今日和众兄弟并肩作战是巫辰有生以来活得最爽快的一天,也是巫辰加入长乐帮以来第一次和兄弟们合作,但,这仅仅只是开始,接下去巫辰还要跟着各位一起挥血江湖,血洒天下,将所有挡在我们面前的敌人一一踩在脚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你们觉得怎么样?”
“愿为执事效死!”话音刚落,台下便齐刷刷地跪伏一片,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昂扬的战意。
“好!”巫辰难道豪气一笑,再次指着海鲨帮的俘虏,说道:“就让这些敌人的鲜血,作为开启我们征战天下的誓言!”
“斩!”
一声令下,台下负责行刑的弟子重新站起身来,在夕阳的耀眼光辉下挥下了手中的刀。
远处的小山丘上,刚刚赶到附近的长清帮和长乐帮居高临下看着百余名海鲨帮弟子人头落地的一幕,再看到遍地的尸体以及被盯死在土墙上的宋清海,全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看着水泥台上鹤立鸡群、神采飞扬的青年,慕容腾皱了皱眉头,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明眼便能看出水泥台上的那个青年便是那两个分舵的领头人,灭了海鲨帮的罪魁祸首!只是这青年是什么人,怎么从没见过?
长乐帮这边更加不堪,几千名长乐帮弟子咕咚咕咚连续咽了好几口口水,盐城排名第三的海鲨帮就这么被灭了?连帮主宋清海都死了?就仅仅凭着新来的那个太源堂执事所带的两个小分舵?
陈伦脸色却很是不好,虽然灭了海鲨帮,为自己除了一个心腹大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夕阳下那个俊美青年飞扬跋扈的神采,怎么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