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图看了看处于昏睡状态中的骆英,暗道:这样带着她进去难免会让人生疑,我还是先替她解封再说。
打定主意,他发出一道真气解开了骆英被封的气脉和耳目喉舌。骆英呻~吟一声睁开双眼,忽然便要跳下马。
邝图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低声道:“骆首领叮嘱不许你回去!他让我送你到雷州城,他会去那里找你。”
“快放手!我的事不要你管!你再不放手,休怪我不客气了!”
邝图趁其不备,连忙封住了她的气脉;不过并没有封住她的耳目喉舌
“你父亲说的对,你确实够倔强的!看来我不该解开你的气脉。”
“你这无耻的小人,竟敢出手暗算我!亏你还是一个字号的首领!我看你就是一个阴险卑鄙之徒!有本事放开我,看我不砍断你的手?!”
骆英气急败坏的叫嚷着,一张俏脸气的通红。
邝图把脸一沉:“你父亲都不敢对我如此无礼!你要再敢撒泼,我马上封住你的耳目喉舌!”
对付被宠坏的女子和对付被宠坏的孩子一样,一定要让她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宠着她、让着她。
骆英果然闭上了嘴巴,却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死死瞪着邝图;似乎想用目光把他杀死!邝图并不回避,索性用冷冷的目光和她对视起来。
二人足足对视了一炷香的工夫,忽然一颗泪珠从骆英的眼中滚落。她再也无法故作强硬,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在世上只有爹爹这么一个亲人。他要是有什么不测,我也不想活了!求求你邝首领,让我回去找我爹爹吧!”
邝图不为所动。
“你要是真回去了,只能让你爹分心!你这不是成心要害他吗?!再说你们地虎的剑阵那么厉害,你怎么知道你爹爹打不过仙火教的人?”
骆英沉默了片刻,低声说:“你既然打败了四海会的人,修为一定很高。我求求你去帮帮我爹,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女子说出这样的话,基本上就是以身相许的意思。
邝图暗自叹了口气,温和的说:“你有所不知:我的真气只剩下三成,否则我就不会离开千羽城了。你爹的决定是对的,只有你平安离开,他才能放手一搏!”
骆英低下头来,一串串泪珠顺着白皙的脸庞不住的流下。
“好了,别哭了。说不定等我们到了雷州城后,你爹爹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前面有个小镇,我们在那里休息一下;明天一早赶路。”
骆英点了点头,轻声说:“我明白了!现在你可以解开我的气脉了。”
邝图犹豫了一下,还是帮她解开了气脉。
骆英纵身跳下马,活动了一下手脚。她忽然一伸手,掌心飞出一道青光;正是她那把细长的冰魄剑。
“邝图,别以为你带我出来我就会感激你。你现在只剩下三成真气,我杀了你正好为地虎字号铲除一个劲敌!”
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邝图的心里忽然蹦出了孔夫子的这句名言。
“你爹爹一心要和我联手对付岳天穷,可你却要趁机杀了我!你到底是在帮你爹爹,还是在帮岳天穷?!”
骆英一愣,狐疑的问:“我爹爹和你联手对付岳天穷?你不是岳天穷的属下吗?”
邝图知道她不会轻易相信,于是把二人密谈的内容简要的告诉了骆英。
“我凭什么相信你?”骆英还是一脸的不信任。
邝图掏出那枚铜币,扔给骆英。
“这是你爹爹送给我的信物,你可认得它?”
骆英仔细看了看,把铜币扔了回来。“这的确是我爹爹的信物,我相信你了!”
说罢,冰魄剑重新化成一道青光飞入她的掌心。
邝图擦了把冷汗。“那好,现在我们去前面的小镇找家客栈休息。”
二人到达小镇时,镇上几乎是一片黑暗。只有前方一座鹤立鸡群的二层木楼还有昏黄烛火的透出。木楼上挂着一个左右晃动的幡,上面写着“福源客栈”四个大字;颜色已经褪的差不多了。
小镇的屋舍有些年久失修的破败,而且异常安静;连一声犬吠都听不到。更奇怪的是,马来到镇口就再也不肯向前走了。
马对危险的感觉向来十分敏锐,难道它发现了什么?
“骆英,你认得这里吗?”
骆英摇摇头:“从千羽城到雷州城我走过很多次,从来没有路过这样一座镇子;一定是你走岔了路。”
“我一路上询问过不少人,怎么会走岔路呢?”邝图不解的说。
“到镇上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说罢,骆英就要向镇子里走。
邝图连忙拉住她:“且慢,我觉得这个镇子有些古怪。还是先探查一下再说。”
二人用净目仔细查看了一番,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镇上的每间屋舍内都住着人,只不过已经熟睡了。只有福源客栈还有一个小二模样的男子,用手托着下巴坐在柜台上打瞌睡。
住在偏远村镇的人习惯早睡,这也很正常。至于没有听到犬吠,或许是因为这里的人根本不养狗。
骆英讥诮说:“堂堂一个字号的大当家,怎么这么胆小?”
看来她对刚才之事还在耿耿于怀。
邝图心里暗笑一声,却没说什么。他把马拴在一颗树上,便向客栈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二人就来到了客栈门前。大门开着一条缝,烛光从门缝透了出来。二人推门走了进去。邝图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