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三哥打算何时前去找那刘备说明此意?嘉愿一同前往。”
“奉孝前去,可是有甚说辞?”赵风眨着眼睛看着郭嘉。
“无他,挑拨其与那曹操之关系尔。”郭嘉一脸坏笑。
“我料那兄弟三人必将今夜悄悄离去,而且会是走北门!这挑拨之事,不劳奉孝费心,山人自有妙计!”
“可是前去投公孙瓒?”郭嘉接口道。
赵风点头。稍过片刻,赵风道:“大哥,二哥,子龙,你们可前去休息,明日还要操演。此间有我与孝逢足矣。”
三人离去之后,赵风便和郭嘉起身前往北门。路上郭嘉悠悠道:“兄长,不知你那障眼法,可否瞒过那曹操?”
“曹孟德此人生性多疑,不好说不好说啊。”
“我看多半瞒过了?那曹操虽多疑,奈何兄长所作所为实在天衣无缝,且今日叔父甚是配合。”
提起蔡邕,赵风也是摇头不止。“岳丈今日多吃了些水酒,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为何如此爽快,奉孝,你说今日若不把琰儿唤出,那曹孟德可会作罢?”
“自然不会,那曹操岂是容易善罢甘休之人?”
赵风连连点头,心道:那曹操纵有经天纬地之才,也不会想到我通晓历史,那刘备是卢公得意门生,我又口称卢公为叔父,若是自己不知历史,恐也会如此吧。
赵风又命手下军士前往军营,取来三把赵家冶所出产的上好佩剑。二人来到北门,又闲谈良久。此时已至深夜,二人依然谈性甚浓,丝毫没有困意。远远的就听到有马蹄声响,在这寂静漆黑的夜里,声声入耳。
待马蹄声由远及近。赵风郭嘉匆匆自城楼上走下。顷刻间,那刘关张三人已至跟前。赵风高声道:“可是玄德兄?!”
刘备定睛观看,正是赵风与郭嘉正立于城门之下。连忙勒住战马,翻身下马,疾步到赵风近前,关羽连看都不看这二人一眼,那张飞则是满脸怒色,大声道:“大哥,你理会他们作甚,我等还要赶路呢。”
赵风不待刘备开口,先是一揖倒地,而后道:“玄德兄,今日在下出手伤了二将军,后又令其跪于前厅外谢罪,实乃非风本意,一来关将军今日咄咄逼人,二来若不如此,怎能瞒过那曹操?!料三位今日必然深夜离去,便在此等候多时了。”
刘备听闻曹操二字,心中便是一震,心道:难道那曹孟德要加害于我?口中却道:“今日之事,实乃云长咎由自取,自无面目再在府中叨扰,本想不辞而别,却不料牢大公子深夜在此久候,备甚是惭愧!却不知这你我之事,与那孟德有何关系?备愚钝,还请将军教我。”
“玄德兄,你乃我叔父之得意门生,而我与那曹操乃萍水相逢,风之意本要待酒席散去之后,想请兄长留于这冀州,与风同在叔父左右,共同造福这冀州百姓。”赵风神色诚恳道。这一席话把个郭嘉听的心中万分佩服——自己这兄长还真是假的都能说成真的。
刘备闻言身子一震,关羽张飞亦是大惑不解。
赵风接着道:“玄德兄,风有一言告之,那曹操曾言这天下间英雄,唯操与刘玄德尔。配剑,乃风平日收藏之物,望兄长笑纳,以安在下今日负罪之心。”言罢又是一揖。
刘备闻言眼中精芒一闪便再无过激之色,只是客气道:“今日实乃云长之过错,多亏贤弟机智,若非贤弟,恐备休矣。”赵风那句话一下子证实了刘备先前心中所想,对赵风今日伤了关羽之事,顿时释怀。郭嘉看在眼里心道:这刘备厉害啊!
“赵风小儿,此话当真?若当真如此,某这就去取了那曹操性命!”那张飞性如烈火,却被关羽喝住。
“关将军,今日之辱,风亦甚是无奈,若非如此怎可骗过那曹孟德?风还有一言不吐不快。”
关羽的肩旁上缠着绷带,尚有斑斑血迹。闻言关羽只在马上抱拳冷冷道:“若真如你所言,那曹操容不得我大哥,关某今日之辱便一笔勾销,若非如此,关某他日必将报答你今日之辱。”
刘备在旁道:“二弟怎的如此无礼,若今日你是赵将军,那赵将军是你,赵将军倘若要求你的妻妾为其歌舞,你当如何?若赵将军不是你的对手,你可会手下留情,饶其性命?”赵风闻言眼前一亮:这刘备居然懂得将心比心,甚妙!
关羽闻言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从马上跳下道:“关某今日孟浪,还请赵将军恕罪!”此时这关羽才是赵风熟悉的那个义薄云天的关公,心中思索:人啊,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到底哪一个才是这真正的关云长呢?
“将军,今日你我之战,实则将军战马不敌,并非将军不敌也。风侥幸胜之,但风以为,将军之心性甚是高傲,虽已将军之才,放眼天下能与将军匹敌者不过尔尔(赵风夸自己呢!),但万事当小心谨慎,若这世上之人皆如将军般为谦谦君子,则风此言多余矣,然这世间宵小鼠辈甚多,将军不得不防啊!”一席话说得是痛心疾首。
刘备听的是连连点头,心中最后一丝不快与猜忌皆飞往爪哇国去了。关羽闻言先是一愣,后默默思忖一阵道:“赵将军之言甚是中肯,关某记下了!”
赵风郭嘉送走了刘关张三人,郭嘉哈哈大笑道:“兄长,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居然能编出——天下间英雄唯操与刘玄德尔这样的话!嘉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