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听关靖的言语越听越有味儿,频频点头,心道:主公曲线图冀之计,成功一半了。
张任此时却呵呵一笑道:“先生此言说的甚是,只是不知先生与田将军可是在这幽州呆不下去了?”
关靖没有想到张任出言会如此犀利,不由得心中闪过一丝不快,田豫却毫不在意道:“张将军快人快语,豫甚欣赏,实不相瞒,我二人在幽州军中会有今天之窘境,皆拜赵将军所赐。”
赵云不以为意道:“田将军何出此言?那公孙越与公孙范若有伯珪大哥的一半本事,那公孙度等宵小可敢如此明目张胆,轻捋虎须?”
众人此时心照不宣,皆点头不语。
文丑道:“不是说怎么修理那步度根嘛?你们都说点儿什么呢。”
“步度根现在率两万鲜卑骑兵已至经县,这经县再前面是渔县,我等此次不可再按兵不动,当迎头痛击才是。”田豫道。
“敢问田将军,这经县可有地利?”沮授道。
“一马平川,除了经县渔县之间官道旁有两片树林之外,便再无他物。”
“噢?如此甚好!”张任敏锐的捕捉到了击溃步度根骑兵的机会。
“诸位将军,莫要小瞧了那步度根,别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唯有他敢犯我幽州,或许有些本领。”关靖道。
赵云不以为然道:“识时务者乃为俊杰,此不识时务者,有甚本领?此战必令其葬身于此。”
莫要说赵云狂妄,只因为他有狂妄的本钱,人不可有傲气,但是不可无傲骨。
“此等跳梁小丑,赵将军、张将军就不必前往了,田豫足矣。”
赵云还想说话,却被张任制止,而后沮授道:“国让当活用那两片树林。可虚可实,可胜可败,乱其方寸,此战当以最小的代价将其击溃,以儆效尤。”
“谢先生指教,豫理会得。”
……
兵贵神速,事不宜迟,又道是先下手为强,事不宜迟,田豫带着颜良、文丑及其部曲一万五千人自渔阳出兵渔县。
临行时田豫鼓舞士气道:“我等皆为堂堂男儿,却要冀州的兄弟们来为我们守护家园,都是两个胳膊,两个腿儿,一个脑袋,冀州的弟兄们能做的,我们为何就做不得?这一仗我们定要让鲜卑骑兵知道,我幽州骑兵之兵锋!”
张任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看来三弟又发现了一块璞玉啊,假以时日,这田国让可成大器!
步度根得知此次于自己交战的并非名震鲜卑的张任,也不是那有神将之称的赵云,而是名不见经传的田豫,心中大定:小瞧我步度根,定让你们受到血的教训!
五日后,田豫抵达渔县,寻县令,不得——渔县县令听闻鲜卑骑兵来犯,早已不知所踪,豫怒却无处可发,心道:步度根,好威风啊,竟令这一县之首望风而逃,哼!
待明月高悬之时,田豫道:“颜良率五千兵士在官道两侧的前后两片树林之中遍插旗帜,广扎稻草人儿,而后就在树林之中休憩,次日可径自前去与鲜卑骑兵交锋,但是只许败,不许胜。败后率众径自隐入第二片树林便可。待看到我领军自官道出现,便可放火。而后听到敌军后方有喊杀之声,便可自树林杀出。”
颜良闻言心中略有不快,但多年来追随赵风早已养成了令行禁止的习惯,便道了一声“喏!”转身离去。
“文丑将军,你率三千军士随在颜将军身后,隐于第一片树林之中,见颜良将军诈败后不必理会,也不必理会步度根的追击,只需放他们过去,而后看第二片树林火起,便自步度根身后杀出,可明白了?”
“俺明白了。”
前半夜,颜良都在忙活,插旗,扎稻草人。赵风曾告诉过他:细节决定成败,若想要常胜,就必须认真注意每一个细节,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必须要防微杜渐。
正因为这样,颜良格外注意这些细节,旗子插的方位,稻草人扎的位置都要精挑细选,休息了个把时辰之后,天已擦亮,颜良便亲自走到树林之外观瞧,又改动了几个他不满意的地方之后,方才齐点人马,直奔经县而去。
颜良并不认路,自然有认路的探马引着前进,方行十数里,派出去的探马便赶了回来。
“报~~~~~~~将军,鲜卑骑兵据此处不足十里。”
“再探!”颜良目送这斥候远去后高声道,“兄弟们昨夜都辛苦了,现在我们可以休整一下,都从马上下来,阵型散开,既然我们此战只许败不许胜,那就败的逼真一点,演出好戏给那些鲜卑蛮人看清楚,如何?”
“将军,为何我们只许败不许胜呢?”一个胆大儿的幽州兵士,大声道。
“好小子,问的好,本将军看来,我们败呢是为了更大的胜利,明白嘛?!反正最终咱们将大胜!散开点儿,散开点儿,越像乌合之众越好!待会儿我没下令上马之前,谁要是上马了,老子砍了谁的脑袋!”颜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