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为什么,”孟蕾双手一摊:“纱布和消毒水都没有了。”
“没事,”我插嘴说:“到时候就拿大头的破裤子当纱布好了,还有,消毒水不够的话,就拿我的唾液将就着用,小时候大人都这么弄的,灵丹圣水,当场见效。”
“你真恶心,”孟蕾皱着眉头把我推开,“别站在我身边,嫌脏。”
“你这人也真够怪的,”说的兴起,我一时口没遮拦,“之前是谁紧紧抱着我的。”
一出口,脑子马上反应过来,完了。
果然,孟蕾从背后一脚踹过来,掩饰道:“之前,就你跟我两个人,人家害怕才会抱着你嘛。”
“噢。。。。噢。。,”大头来劲了,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孟蕾,一脸坏笑:“就你跟我,哈哈,什么意思?孤男寡女的,就抱抱这么客气?”
“滚,”我骂大头,“人家都说过是害怕了,你跟着起什么哄。”
“确实不好解决,”大头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翻了翻自己的手掌,“手心,手背的,你说选哪一个好呢?”
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把我恨的咬牙切齿,可他还没完了,“不过,听说有些少数民族现在还是允许一夫多妻制的,要不,你找个别的民族入个籍,这不什么都解决了。”
“我才不稀罕呢,”孟蕾生气的走到千纸鹤身边,拉了拉他的衣服,撅嘴道:“等会你好了后,帮我撕裂坏大头的嘴巴,永远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千纸鹤笑嘻嘻的看着我们几个,摇摇头,做出一个手枪的手势,说:“我打不过大头,要不我把枪给你,你逮住机会一枪把他给嘣了,就不用假手他人了。”
把孟蕾气的,拿手在千纸鹤额头伤疤处拍了一下,嗔怒道:“以为你人好一点,想不到都是一丘之貉,早知道刚才不给你包扎伤口了。”
这是进山洞以来最轻松的一刻,我怕大头接下来会越说越过分,岔开话题,“你们先在这里坐一会,我到石缝里看看里面是通道还是死口。”
孟蕾刚才让大伙戏耍了一番,脸蛋变的红彤彤的,说:”我陪。。。。。。,”发觉不对,话头一改,“你一个人进去没人照应怎么行,要不让小恩陪你去吧。/”
“也好,”我转身向小恩吹了个口哨,准备进去。
“等等,你身后背包哪里来的?”千纸鹤叫住了我。
都忘了自己刚才捡到背包的事情,经千纸鹤提醒,我才察觉自己还背着个军用背包。我把背包卸下来,搁在地上,打开扣子,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地上。
为了节省探照灯的电量,刚才我们一直都只开一盏,大头把它拿过来对着地上,地上没几样东西,有一包开过口的话梅,一看,早就发霉了,话梅包装袋上的字是中文,产地是浙江的。除了话梅,还有一个微型手电筒,开关处早已锈迹斑斑,拧开后盖,里面的电池已经烂掉。我把手电筒一扔,在几样工具下面找到一本油纸抱着的本子,剥开包装,见是一本日记本,随手翻开书面,见第一页上面写着一行字:“不是每一次,都能抵达终点。”字的尾端落下两字:赵敏。
“父亲的日记本。”我脱口而出。
想不到这个背包是父亲的,我心中泛起一丝寒意,其实我心里很清楚,父亲并没有在这里丧生,他从这里出去后,还去了趟云南,可就不知道为何,心中有点难受,连拿着本子的手,都微微的开始颤抖。
“你父亲的日记?”大头惊喜的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快,快,看看上面都写了些什么,有没有说他们之后会去哪里?”
这怎么可能,一看这本日记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大头表现的很着急,孟蕾忘了与我之间需要保持点距离,挨过来想一起看,连千纸鹤都坐了起来,用期许的目光望着我。
我知道大伙都关心我,出来这么长时间,这回总算有了点眉目,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可是我看着日记本,回味着上面的那句话,心情莫名其妙的变的非常糟糕,想着我们历尽千辛万苦就是为了寻找他的下落,好几次命悬一线,如今地上还躺着好几位没有醒过来的同伴,就算傅满江出于个人因数而来,那于兴旺呢?他可是被我硬给拽过来的,此刻闭着双目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就算这次能够脱险,那下回呢?下下回呢?还有大头,刚才差点兄弟自相残杀,这一切的后果由谁来承担?
突然觉得自己好厌恶这本书,厌恶父亲明明知道下一个终点是个未知数,还要不顾母亲和两个孩子的感受,与他人同样市侩,觊觎老么子宝藏。抛妻弃子,有家不像家,就算有再多的财富又能如何?
我的情绪莫名的降低到极点,说不出来的难受,把日记本一收,站了起来。大头叫嚷:“干嘛不看?”
我把本子扔给他,“你看吧,我先去里面看看。”
说完,我也不叫小恩,拿了把灯,独自往裂路中走去,孟蕾见我情绪不对劲,也不管日记内容,跟着跑了过来,关切的问我:“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应了一句,脚下并无停留。
孟蕾不再说什么,默默地跟在我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这条幽暗的石缝路里,路越走越窄,走到最后无路可走,我摸了摸两边的石壁,很粗糙,有点潮湿,把头贴在上面听了一会,什么都没听到,一言不发的转身往回走。
走了十几米,发现孟蕾没有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