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叫陈文静端了托盘,便领着她去了楼上,陈文静每次到这里都有些恍如隔世之感,心里想着心事,也没看前面,就熟悉的跟着上到二楼。-
云姑娘停在一个木格‘门’之前,两个士兵见人到了,便拉开木‘门’,让她进去,等到陈文静要跟着迈进‘门’的时候,却被拦在外面。
云姑娘见状笑道,
“你们不会以为这么一个孩子会谋害将军吧!”
屋内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
“不得无礼,你们都下去吧。”
那士兵一拱身就退到楼外去了,陈文静紧张的汗都下来了,见云姑娘向她打眼‘色’,忙稳稳心神,端着托盘跟了进去。
云姑娘进去就道,
“久闻将军大名,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才知道将军竟是如此美少年,倒叫人家不知如何称呼了。”
陈文静抬头看见一个蓝衫男子席地而坐,剑眉鹰目,说不出的随意,两眼一扫,却感觉一股寒意透体而过,竟是叫人不能呼吸的压抑。
那蓝‘玉’打量一下云霓,笑道,
“姑娘果然与众不同,京中都说云姑娘舞技绝伦,今日一见,光是这份‘艳’丽,就叫人不能自持了。”
陈文静听他说的‘露’骨,不禁暗自鄙视,云姑娘却像受宠若惊般,
“能得将军如此夸奖,人家真是开心死了,只是这里地方狭小,否则非为将军舞上一曲,以表谢意。”
蓝‘玉’摆手,道,
“姑娘不必客气,叫我一声公子就好了,我可比不上太子殿下,你这将军叫着,倒叫我心虚的很。”
陈文静听他说话一直很大声,生怕外面听不见似得,知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便依着云姑娘吩咐,把托盘里的东西一一摆放在案几上,正要去给两人倒酒,蓝‘玉’却道,
“这丫头看来是姑娘亲近之人,连这等小事都要她来伺候,看来姑娘小心的很啊!”
云姑娘也不示弱,笑道,
“小孩子心思单纯,公子可别教坏了她,以后人家还要靠她来养呢!现在怎么不能多照顾着些。”
陈文静见两人互打哑谜,暗中猜测道,
“难道这蓝‘玉’是来找云姐姐麻烦的?可又不像,明明是头一次见面,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正胡思‘乱’想的当,蓝‘玉’开口道,
“得罪了,太子殿下‘私’下跟我好一通夸奖姑娘,我本不信,今日倒是佩服太子能有如此红颜知己,叫我好生羡慕,我自罚一杯,向姑娘请罪了。”
说完伸手拿起酒壶,直接仰头干了,陈文静见他文质彬彬,手上却布满老茧,那酒壶被他握在手中,反倒像茶杯一样细小,不由心中暗道此人的搏杀功夫,一定不俗。
云姑娘见他豪迈,不由也心生佩服,忙道,
“公子原来是太子介绍来的,真是失礼了,人家还以为你是对头派来找麻烦的呢!我这里敬公子一杯。”
蓝‘玉’闻言睁着眼睛,问道,
“还有人敢跟姑娘对着干,真是不知死活,若是叫太子晓得了,怕她死十个来回都有了。”
云姑娘却淡然得像跟自己没关系一样,用手支着头道,
“殿下‘性’子儒雅随和,知道了也不过就是一笑了之,再说皇上若是知道我撺掇殿下争风吃醋,岂会容我蛊‘惑’殿下,到时候怕是先死的,就是人家。”
蓝‘玉’深有同感的点头道,
“姑娘说的不错,皇上对殿下寄望甚厚,姑娘如若不弃,好叫我知道那对头是谁,替你讨个公道如何,也算对太子有个‘交’代。”
云姑娘摇头笑道,
“怎好麻烦公子,那铃音也就是跟我置气罢了,倒还难为不了我,今日公子只管喝酒聊天,免得叫殿下知道了,埋怨我不懂进退。”
蓝‘玉’把铃音这个名字记在心里,也不多问,见陈文静一直老实待在一边,面上表情却是一成不变,不由问道,
“这丫头倒真是安静,我看她明明都听得懂,却偏偏毫无惊‘色’,还能如此镇静,真是难得。”
陈文静暗道糟糕,虽然他们说的话自己都明白,不过怎么能装作没事人一样,按常理来说怎么也要‘露’出害怕的样子才对。
这时就见云姑娘叹了口气,幽幽道,
“这孩子家里遭了难,父母都死在眼前的,还是她运气好,刚好被路过的四殿下救了下来,安排到这里,我见她可怜,才把她要过来照顾,不过她寡言少语的,不喜跟人‘交’流。”
蓝‘玉’闻言恍然道,
“难怪了,经历过那种生死,其他事都看得开了,今天时候也差不多了,我就先告辞了。”
云姑娘见他要走,起身道,
“说的好好的,没想聊到生死去了,公子勿怪,改日人家备下薄酒,向公子请罪。”
蓝‘玉’哈哈一笑,道,
“姑娘说哪里话,我蓝某人早把生死看得淡了,只是皇上那里还有事情,只能改日拜访姑娘了。”说完也不等她送,自己大步下楼去了。
云姑娘见他走了,回头看陈文静还呆立在那,不由叫道,
“走了,东西有人收拾,咱们回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