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然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不过还是传了口信出去,毕竟什么都不做说不过去,而且那陈老三是来帮忙的,真的闹出误会对张宗正也不利,而王水生却发现自己的副手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便拍拍他肩膀笑道,
“别担心,他们在陆地就算有火炮,也不是咱们的对手,等他们来了先放箭,届时冲杀出去,肯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副手名叫赵宁,见王水生神态自若,心中便安了不少,毕竟自己也跟着他不少日子了,要不是汤和大人亲自找自己密谈此事,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王将军会跟海盗有勾结,闻言便道,
“是,将军,我只怕他们不走这条路,所以才有些担心。”
赵宁心里想着汤和的话,又和眼前的王水生一对比,便有了底气,心也就定了下来,他们此时匍匐在一片芦苇丛中,对面还配着弓箭手,只等陈老三的人一出现,便令对面放箭,那陈老三见有人埋伏,肯定会惊慌失措,到时他们只要一逃跑,肯定会走水路,只要把他们赶到自己这里,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派去引路那小子见陈老三的人穿的破烂,倒是有些轻视他们,不过陈老三脾气一向很好,也没跟他计较,不过手下就有些不满了,见那小子在前面吆喝赶路,便偷偷对陈老三道,
“三哥,咱们可是来帮他们的,你看他那样,好像多了不起似的。”
陈老三摇摇头道,
“行了,按照大当家的吩咐,赶快打下福州城交给他们,咱们去找大当家汇合,管他做什么。”
那人还要争辩几句,不料陈老三面色一阴,道,
“你过去看着他点,我感觉不对,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照理说咱们刚打完福州城,应该有官兵出来巡逻才对,别是有埋伏。”
那领路的小子回头见俩人嘀咕,招手喊道,
“快着点儿,张将军在城里等着咱们呢,到时城门一开,那汤和也得束手就擒,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那被派去看着那小子的骂骂咧咧过去道,
“你这路对不对啊,走了这么半天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别是走错了地方。”
那领路的闻言大怒,
“我就是这的人,闭着眼也能领你们到福州城下,你要不信我把眼睛蒙上。”
陈老三见前面路上两排芦苇,扭头吩咐道,
“你去前面看看。”
王水生见他们停下来派人过来查看,虽然眼下不是最好的攻击距离,可要等他们反应过来,没准就前功尽弃了,只能冲赵宁道,
“看来他们有戒备了,准备发号。”
赵宁也知道若是被海盗发现这面有人,恐怕会冲进对面弓箭手埋伏的地方去,那时被对方冲乱了阵脚,反倒不如现在就动手,马上把事先准备好的绳子一拉,对面就响起一声鸣镝,没等陈老三反应过来,天上就是一阵箭雨。
那领路的小子当先就被一箭贯倒在地,其余人抱头鼠窜,陈老三本来在后面,见状喊道,
“别慌,找地方隐蔽。”
前面的跑回来,有的还中了几箭,陈老三的人也不算少,不过眼前一直看不到人,他也不敢随便出动,一人跑到陈老三身边蹲下道,
“三哥,咱们往水里跑吧,现在也去不了福州城了,官兵有埋伏。”
陈老三思索片刻,道,
“不行,那边安静的有问题,咱们护着马车往回走,叫人拿炮轰那片芦苇地。”
赵宁见他们并没四散逃命,虽然死了不少人,不过仍然聚拢在马车附近,有的还准备上火药,王水生眉头一皱,立马吩咐道,
“不能让他们开炮,不然咱们都得死,上!”
王水生现在失去了白喜的消息,跟沈万三的联系又断了,倒不是真心想给朝廷卖命,只不过他一直相信会有人来联络他的,现在他只能按照眼前的情况活下去,而且要爬的更高,除了自己努力,实在没别的办法了,赵宁见王水生第一个冲了出去,自然不敢落后,抄起一杆长枪也跟着窜了出去,直接向那群打扮的跟叫花子一样的海盗冲了过去。
陈老三见果然有人埋伏在那里,倒是松了一口气,不然自己带人没头没脑的闯进去,恐怕就着了官兵的道,由于王水生冲了出来,隐藏在芦苇丛里的弓箭手也停止了射箭,免得误伤自己人,按事先吩咐撤往预定地点,准备截击海盗的退路。
陈老三抽出刀,呐喊一声就冲王水生冲了过去,顿时双方战作一处,后面的人恨官兵偷袭,先向芦苇里放了几炮,见没什么动静,才扔下火炮朝官兵杀去,王水生的人比陈老三还多些,而且他们虽然称作海军,不过由于禁海令,平时都在陆上操练,那功夫比陈老三他们可好了不止一星半点,汤和又专门针对海盗训练过他们,所以一交手陈老三就损失惨重,手下被王水生的官兵砍死不少,有的还被生擒,陈老三见势不妙,立刻放弃了带走火炮的打算,发一声喊,便往回跑,赵宁自然不肯放过他们,加上弓箭手赶过去也需要时间,便冲王水生道,
“将军,我带人去追,你留下善后吧。”
本来这句话应该是王水生说的,毕竟这功劳不小,加上火炮也都落入了官兵的手中,若是能抓到贼首,更是大功一件,不过王水生考虑到这陈老三也是陈祖义手下的重要人物,万一要是招出陈文静来就麻烦了,刚才交手也是留了力,见状便道,
“好,那你小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