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半城起身跟其余人告辞,便带着陈文静离开了,其余人见主客都走了,也感觉没什么意思,便各自散去,赵半城让陈文静上了马车,才道,
“陈当家真是女中豪杰,就不怕赵某出卖你吗?”
弗兰克和罗宾被安排到了别的车上,跟在后面,虽然陈文静早有交待,不过弗兰克仍然不放心,叫自己手下多注意动静,若是有什么不妥,便先去抢了陈文静回来,好在陈文静听到赵半城如此说话并不在意,只是盯着他笑道,
“赵老板说笑了,还是叫我文静吧,若是赵老板真要出卖我来讨好朱元璋的话,也不用等到现在,而且赵老板心知肚明,就算那样,朱元璋也不会放过你的,我义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赵半城赞叹道,
“我真佩服沈兄的眼光,难怪能让朱元璋坐立不安,就连收的义女也是如此叫人嫉妒,我从外面听说了,你就是京城很有名的那个纤依,连蜀王朱椿都没有看住你,张宗正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很大原因也是因为你,对不对?”
陈文静笑道,
“赵老板竟对文静如此关心,倒是叫小女子受宠若惊了,只不知这些都是从哪听来的,恐怕连朱元璋都未必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赵半城闻言咬牙切齿道,
“那安胖子想必文静也知道吧,若不是他,我又如何能落得今天这步田地,本想他是沈兄的人,却没料到他却暗地投靠了朱允炆,若不是从他口中,我还不知道沈兄手下有如此人才呢!”
陈文静也从柳吟风那里知道赵半城发生的事,好在柳吟风都是隐在幕后,赵半城并不知道锦衣卫负责的是他,只当是罗俭早有准备,而且当初抄了沈氏的也是罗俭,只不过他却没想到朱元璋竟会放了他,不过后来一想也明白了,沈万三的事还没有说清楚,若是再把自己也杀了,恐怕就没法向天下人解释了,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一点一点销声匿迹,那样就算自己死了,也没人会注意,赵半城心知朱元璋狠毒,若是再不想办法重新扩展生意,恐怕真就离死不远了。陈文静也是抓住他这种心理,才敢大大方方让沈浪透露自己底细的。
马车很快到了赵半城府邸,由于他是光明正大请来外使的,也没有惹人怀疑,以前那些围在他周围溜须拍马的人,如今见他式微,都躲得远远的了,赵半城也不在意,只是请陈文静入府,叫人准备酒席,又请弗兰克和罗宾一起入内。
赵半城见总算到了自己地方,才敢放心说话,那罗宾却是看花了眼,这府里布置的竟比王宫还漂亮,真不相信这是一个东方商人住的地方,就说立在旁边的那株红珊瑚,就连尼德兰王宫都没有这么大。
赵半城见三人都落了座,才道,
“这里可以放心说话了,既然文静是沈兄的义女,我也就不客气了,开门见山,虽然福州回到了朱元璋手里,可毕竟那里不是咱们的人,就在这杭州我现在也是步履艰难,东西我倒是可以提供,可你们如何运出海去。”
弗兰克刚要开口,陈文静却道,
“我也知道赵叔眼前处境困难,不过要想拿这么多货,还是只有赵叔有办法,而且我们不是有个共同的敌人吗?”
赵半城笑道,
“既然文静也对朱元璋不满,又为何要跟张宗正为难,大家联合起来,岂不更好。”
陈文静道,
“赵叔觉得诚王真有机会吗?就算我不给他搞乱,光凭陈祖义帮他,又能如何,他能打败朱元璋吗?”
赵半城道,
“不试试怎能知道,你就那么确定他会输吗?”
陈文静道,
“张宗正的气量,赵叔不会不知道的,又何必自欺欺人,就算我不给陈祖义添麻烦,他们早晚也会反目,至于赵叔担心的问题,我会安排的好的,赵叔只要准备好货物就好了。”
弗兰克道,
“我知道赵老板在陆上是没有问题的,剩下的就由我们来完成,不知这样有没有问题。”
赵半城道,
“看来文静很有信心,那我也就不多问了,不过,我要派人跟你回去,这是我的条件,若不答应,不管你给我多少银子,我也不会跟你交易的。”
陈文静点头道,
“没有问题,等我从京城回来,就可以走了,赵叔安排人吧。”
赵半城见她答应的这么痛快,显然在岸上就有他们的人,如此自己也可安心了,便道,
“好,那第一批货,我就叫人送到你指定的地方去。”
弗兰克见两人价都不谈,倒是没有追问,陈文静见状便道,
“那我们先告辞了,逗留久了,对赵叔也没好处。”
赵半城道,
“那就不留你们了,来人送客。”
罗宾不明所以,不是来谈生意的么?怎么这就完事了,弗兰克跟上陈文静道,
“为什么赵老板没有谈价钱?”
陈文静笑道,
“他是有求于我,自然不能开口,而咱们也是非他不可,这种事心照不宣,他知道我不会亏待他的,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弗兰克摊手道,
“你们汉人有时候很奇怪,我搞不懂你们再想什么,那我怎么跟罗宾说?”
陈文静道,
“给你五成,至于他给多少,我想你心里有数,你看着办吧,我就不插手了。”
弗兰克一听就知道这是让自己分配,忙冲陈文静笑道,
“我知道你们汉人的想法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