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水生一切都安排妥当,才叫人看好纤依二人,不准他们出去,黄子澄准备就绪,便发了公文给王水生,叫他协助自己清理城里治安,说到底就是想要跟沈琼他们硬干,沈琼倒是想要打点一下王水生,毕竟大家在城内也算老熟人了,只要王水生不搭理黄子澄这茬,光凭黄子澄是搅不起多大风浪的,可惜纤依想要黄子澄死,王水生自然不能跟沈琼有接触,便回绝了。
沈琼见事情不能善了,只能召集其余人一起商量对策,有些人怕事情闹大了会惹朱元璋不快,便建议把那里给他们,只要别的地方不触动自己的利益,大家相安无事最好,不过沈琼强调黄子澄未必是想拿到地方就收手,若是这次做了让步,恐怕以后都要步步退让,所以绝对不能轻易让他得逞,于是又分派给各家任务,叫他们去多找些人来,明天一定不能叫他们占了上风。
王水生倒是清楚沈琼一举一动,不过他可没有提醒黄子澄的义务,也不打算阻止沈琼把事情闹大,毕竟明天自己还要去杀黄子澄,城里是越乱越好,到时就算黄子澄死了也可以推在沈琼身上,自己这里要找些可靠的人,便把以前从苏州跟来的人都叫到一起。
黄子澄终究是不懂城防之事,若是明白人,第二天便应该设卡限制无关人员入城,免得当晚城内滞留人员过多,引发城内混乱,王水生虽然知道,不过他是想越乱越好,自然不会多嘴,其余官员就算知道也不敢插嘴,谁知道黄子澄会不会领情,沈琼见王水生竟然大开城门,虽然怀疑其中有诈,不过此时也来不及细想,只能让手下把人带进来领到各处去,准备晚上的事。
王水生此时却在陪纤依喝茶,外面依然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李非站在纤依身边,听王水生说着外面发生的事,纤依突然放下手中杯子,问道,
“当初我们一起去杭州,半路上可是碰到过什么人?”
王水生笑道,
“小姐也太能忘事了,那人不就是燕王府座上客,袁廷玉吗?就是他给我们批的命,后来沈老爷让我来汤和手下,我才过来的,而且那时我就知道你是女的。”
纤依道,
“哦,那你为什么没有戳穿我?竟然瞒了这么久?”
王水生缅怀道,
“我当时以为喜子知道才没说破的,起初我还以为喜子是喜欢你的,不过后来我才知道他也不过跟我一样。”
纤依道,
“你觉得可惜?”
王水生道,
“有什么可惜?若是我们都窝在苏州那点地方,恐怕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小本商人,还要受官府盘剥,遇到窝囊事也不敢反抗,只能忍气吞声,如今连沈琼那种巨贾见我都要畏惧三分,就算喜子,如今也是有人照顾,衣食无忧,岂不好过常人百倍,小姐这么说,可是冤枉我了。/”
纤依道,
“你难道没有想过,若是被人发现跟海盗有关系,下场会是什么,有时候你说的那种义气,我真无法理解。”
王水生笑道,
“小姐何须明白,这种事叫男人来做就好了,就像这位,若他进军营锻炼些时日,以后小姐见他绝不会是现在这种样子。”
纤依见他提起李非,便道,
“果真?那我把他放在你这里,你可能把他教会了?”
王水生道,
“没问题,既然是小姐的人,那我一定尽心,不过可要能吃得了苦。”
李非道,
“我能吃苦。”
纤依道,
“那好,这次我回去,就把他留下,我也不要他当什么大官,只要能顶的起事就行。”
王水生道,
“是不是因为田光多寿的事?我早就看出来了,那人只对小姐恭谨,其实这样并不好,若是小姐不在家,恐怕就没人能指挥得动他了,既然小姐打算让他承担这个责任,那我一定好好教他。”
憨八此时刚刚赶到福州,却发现纤依跑了,而且城里一股风雨欲来的不安,仔细打听才知道要出事,他怕纤依在城里出什么问题,那自己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好在张宗正以前在福州的时候给他介绍过沈琼,憨八便赶紧去找沈琼帮忙,毕竟他在本地人头熟,就算纤依离开了福州,也能打听出一些痕迹来,到时自己再去追她。
黄子澄此时也很紧张,本来他想留在府上居中指挥,后来感觉不放心,便让下人给他准备了一套盔甲,也跟着官府的人一起去现场,顺便看看王水生是不是真心出力,自己也好有个准备,王水生见天色不早了,便带着人往城北去了,打算到时候趁乱离开,绕回官府去刺杀黄子澄,到时一场大火把官府烧了,罪名推给沈琼,便可以把两人一起收拾掉。
沈琼倒是答应了憨八的要求,他也没问找谁,只说等今天办完事就帮他问问,憨八见这里剑拔弩张,也不好催促,只能先回去等消息,不过他担心到时城里乱套会伤到纤依,便叫手下人先去打听,若是发现就把人带回来。
黄子澄也是头一次见这种大场面,兴冲冲到了城北,就见沈琼那些人已经把路堵了,王水生的人还没到,不过官府的人倒是站在外面,维持着秩序,不让后来的人和普通百姓再进去了,黄子澄见人这么多,不禁吓了一跳,问左右道,
“王将军怎么还没来?”
左右忙道,
“王将军说会按时前来,现在应该在路上了,我这就去看看。”
黄子澄也知道刀枪无眼,不过这种场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