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吟风仔细打量眼前这个老头,下属忙上来低声道,
“这是城里最好的师傅了,本来他还不肯出来,属下只好用了一点儿手段。”
柳吟风满意的点点头,让人把他眼罩摘了,道,
“听说你能作假?”
那老师傅本来还有些生气,不过见到对方敢在京城强掳自己,也怕他们对自己下杀手,倒是无奈道,
“不错,大人要是想作什么,尽管吩咐就是了,不管是前朝字画,还是手记玺印,若是不像,分文不收。”
柳吟风见他夸口,倒是有些想气气他,漫不经心玩着手道,
“玉玺能做吗?”
那老师傅一听浑身一哆嗦,道,
“大人不要开玩笑,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可不敢——”
柳吟风笑道,
“行了,我要做一张卖身契,需要多久?”
老师傅考虑了一下,他也没想到自己被大动干戈弄到这里,竟然就是为了做一张卖身契,倒是有些哭笑不得道,
“大人不要跟老朽开玩笑,看大人也不像强取豪夺之人,若是想仿些字画,不如直说,拿这考验我,有些过了。”
柳吟风不悦道,
“谁跟你开玩笑了,本大人就是要作一张卖身契,你到底能不能做?”
老师傅见他说的认真,不像是跟自己打趣,倒是立刻点头道,
“这个自然能做,请大人说明一下,一晚上就能好。”
柳吟风道,
“纸张比较旧,要看上去有十几年的样子,字迹他也没见过,随便吧,反正只要看上去是以前的东西就成。”
老师傅点着头一一记下,道,
“不知上面落款和出具人都是谁,还有被卖人的名字。”
柳吟风低头拨弄着茶末道,
“都随便,被卖的那个叫纪纲,这个不要弄错就成。”
锦衣卫指挥使纪大人的名讳可不比常人,你要问朝中各部大人都叫什么,也许没人知道,可纪纲的名字你要说不知道,那真是京城的怪事,老师傅还当自己是听岔了,又问了一遍,
“大人说是谁?老朽耳朵不好,是不是听错了。”
柳吟风不耐烦道,
“纪纲,纪纲你不知道吗?就是锦衣卫那个。”
老师傅点点头道,
“哦,是跟纪大人同名?还是别的刚?”
柳吟风只当他跟自己装糊涂,不悦的把茶杯一放,一字一句恶狠狠道,
“就是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可不要写错了,不然要你好看,你们看着,我去休息了,做完了叫我。”
属下忙应了声是,便看着老师傅,而老师傅仍然有些不敢相信,见柳吟风要走,忙伸手想拦他,却被旁边的人误会,差点就动手,老师傅颤巍巍道,
“大人,这可不能开玩笑啊,老朽还要活命,若是让纪大人知道了,老朽哪里还有命在?”
柳吟风头也不回,
“叫你做你就做,哪来那么多废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你出不了这个门,他要什么给他准备,若是明天我起来见不到东西,哼哼!”
老师傅闻言腿一软,就坐在椅子里,旁边人自然不会跟他啰嗦,催促道,
“快点,话你都听到了,不然你不用想锦衣卫怎么收拾你,我家大人就叫你知道厉害。”
老师傅忙道,
“不知大人怎么称呼?”
“少废话,想活命就赶紧做。”
接下来老师傅也没办法,看来自己是犯了太岁,竟然惹上了这么大的麻烦,不过人都怕死,眼下是能活一刻是一刻,便忙动手开始准备,不够的东西也都被一一取来,直到凌晨,才算落定。
下面拿了做好的东西去给柳吟风看,老师傅则坐立不安等着自己的结果,不过柳吟风恐怕是真没拿纪纲当回事,就让人把他送回去了,而纪纲听到人完好无缺的从柳吟风那里出来,倒是没敢轻举妄动,只让下面把人看好,自己则要再想想。
纪纲实在摸不清柳吟风在想什么,难道是为了做张假的敷衍自己?那也不该就这么把人放了,难道他不怕自己盯着他吗?而自己现在知道了,自然不会上当,那柳吟风这是什么意思呢?
纪纲可能根本就没想过跟着纤依的人从来就没有看得起他,要是他有自知之明,现在也不会这么纠结了,而柳吟风想着的却是顾羽柔的安排,既然她是纪纲的人,如今被发现了身份,恐怕纤依是不会容她了,而看纪纲的态度,摆明是不想接这个烫手的山芋,那顾羽柔的下场可想而知,徐子明是肯定不会把这么危险的人送回朱高炽身边的,而依殿下的性子,恐怕也不会让自己带回府,柳吟风只想把罗俭的事处理好,至于纪纲爱干嘛就干嘛吧,就算纤依怪罪下来,自己担着就是了,他就不信少了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就会对太子有多大威胁,而此刻纪纲还在猜测柳吟风的动机,倒是不知如何是好。
下面见大人一夜没睡,倒是小心道,
“大人,天要亮了,要不要歇息一会儿。”
纪纲心情烦闷,摆摆手,
“你们把那人带回来,我要亲自问问,对了,不要让人发现了。”
纪纲决定还是看看柳吟风的表现再做决定,毕竟他把人带回去若是真的做了什么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人,他也不是傻子,万一要是柳吟风耍他,故布疑阵怎么办,纪纲见到人还没开口,那老师傅就噗通一下跪了下来,道,
“大人饶命,老朽什么都不知道。”
纪纲一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