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吕奢总算挨了过去,几乎是落荒而逃,看的迎客咂咂嘴道,
“楚云姑娘真是好手段,每次都把吕老板‘弄’得惊惶失措,可下回还是得来。-”
吕奢回去就安排好一切,对外就说出去收账,跑到太湖去了,叶福生见他来了,忙笑着迎道,
“老哥可算来了,公子要求的事我们都做了,只是不明白运这么多粮食过去又不卖,难道等着赔钱不成?”
吕奢见他编排陈文静,脸‘色’刷就‘阴’沉了下来,
“可是我们少了利头?亏待了各位兄弟不成。”
叶福生见他生气,忙赔笑道,
“不敢不敢,只是老弟我担心公子赔了买卖,老哥在公子身边,一定知道内情的,不知能不能透‘露’一二。”
吕奢想起陈文静叫自己带话给他们,便道,
“公子自有打算,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不过公子叫你们小心从广州来的人,最好不要跟他们来往。”
叶福生听了面‘色’一变道,
“难道他们也找过公子了?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吕奢一听就知道陈文静所言不差,便道,
“公子是算出来的,反正话已带到,你们好自为之!”
叶福生见他不肯明说,也急了起来,那边的海盗还真是派人来联络过他们,还带了一笔重礼,只让他们到时遥相呼应即可,马三见利起意,已经答应了,只有自己还有些犹豫,还被马三笑话一顿。
叶福生拉着吕奢手道,
“老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也要小住些时日,咱哥俩也好久没喝酒了,我把二娘和憨八喊来,大家聚聚。”
吕奢笑道,
“喝酒是假,打探消息才是吧,告诉你,公子说了,不是什么好事,绝对不要掺和,否则明年的事就此作罢。”
叶福生权衡利弊,马上决定等到明年分晓在做打算,那笔赌注实在太暴利了,可不是现在几个钱就能决定的事,若是押对了,以后封侯拜相,都是分分钟的事。
叶福生忙讨好道,
“公子的事最大,我马上就派人回绝了他,咱们喝酒,你也给我讲讲公子有什么新消息,让我安安心也是好的。”
吕奢见他如此,也不好太过为难他,便道,
“好,等人来了再说,我先去换身衣服,最近总是下雨,身上难受的紧。”
憨八和二娘坐在船上,正往湖中小岛而来,憨八抱怨道,
“本来老大还在犹豫,怎么突然就不干了,难道又是听了那孩子的话。”
二娘笑道,
“你就是贪图那几个钱罢了,最近咱们也没少挣,还差他那几个嚼头,他们一帮子海狗,就想举旗造反,真是做梦。”
憨八不服气道,
“二娘这么说就不对了,当初朱‘花’子不也是一样,还不如他们呢,听说光是船舶就有几千艘,怕是不下上万人,再说也没让咱们跟过去,只要在这里振振声势就行了,那马三什么都没做,就拿了一笔好处,还嘲笑咱胆小怕事。”
二娘不屑道,
“你当那钱是那么好拿的么,那帮海狗都是雁过拔‘毛’的货‘色’,到时候若是把咱们拖下水,他们往海里一猫,咱们上哪去,潜到湖里喂乌龟吗?”
憨八兀自不服,道,
“听说那吕德梁又来了,若是他说不出个道道来,我可不答应。”
二娘笑道,
“就你那两下子,是人家对手么?”
憨八脸红道,
“你小看我,我今天非给他点颜‘色’瞧瞧,咱诚王部下也不是好惹的。”
说完冲外面叫道,
“快点,都没吃饱么?磨磨蹭蹭什么时候能到。”
陈文静在青楼也一年有余,其间给云姑娘写过几封信去,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都是些爱慕之词,偶尔夹杂一些近况,云姑娘回信也都是含糊其词,反倒像是猜谜,白喜来回跑‘腿’也习惯了陈文静的‘性’子,两人相处倒也很好,陈文静有时没事就教他读书认字,虽然他觉得自己身份多此一举,可架不住陈文静督促,还是学了下来,接着一年中陈文静凭前世记忆做了几次买卖,都是大赚,不但还清了沈万三当初的出资,还略有盈余,叫白喜也是刮目相看,觉得公子真是奇人,便更加努力跟他学习。
朱棣那边倒也真沉得住气,这一年都没有跟她联系过,偶尔有事,也是云姑娘代为问候,陈文静也是‘成’人心‘性’,知道越少联系越好,反倒没有抱怨,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别人看在眼里,朱棣那边全都知道。
陈文静为了让叶福生相信自己是男孩,一直都是让吕伯来回传递消息,在青楼没事就把白喜叫来训练,白喜起初只是以为公子爱好折腾人,却没料到陈文静心中早有了一个大计划,沈老虽然是给沈万三赶车的,不过‘私’下里身份却是沈氏的大管家,沈万三出海这一年都是他在留意陈文静,提供给她所需的一切资金,见她确实是少有的奇才,心里也很是欢喜。
待听到陈文静告诉他云南即将要有大战,便马上回去布置,心中竟是相信了十成十。
本来陈文静还在担心自己透‘露’太多会不会让现实变的不同,直到九月初一,朱元璋果然命傅友德为征南将军,蓝‘玉’、沐英为左右副将军,往征云南,消息传来陈文静才放下心,沈老见他预言果然应验,忙把手中粮食囤到湖广一带,只等大军一过,好坐地起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