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桌子在雕云面前应声而碎,但是她眼皮都没跳一下。 这已经是第五张无辜的桌子了,她已经习以为常。不知道申饭桶哪根筋不对,今天的脾气异常大。
“喂,妞。叫你姐姐给老子弄点儿东西来吃!气得肚子都饿了。”
这句话,雕云也已经是第五次听见,只坐着不动,说道:“将军,你已经吃了五桶米饭了,这是要把军粮全部吃完吗?”
“可是老子难受啊!不能揍人,那就只能吃饭!”
雕云暗暗咬了咬嘴唇,以最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到底为什么发火啊?我姐姐给你做饭都快累死了。”
申惜粮又想拍桌子,但是新桌子还没送来。他只好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懊恼地说:“多好的机会,被宫里那帮白痴给浪费了!下次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说什么呀,什么机会?”雕云虽然这么问,可心里很清楚,一定是攻击越国的机会,那么肯定是发生了点儿什么才会产生这样的机会。
“各国的贡品到了帝京,上至皇帝下到百姓,全都在庆祝,这个时候他们的防备和士气都是最薄弱的,可其他属国的怨气却最浓重。如果能够一举拿下几个城池。天下就会云集响应,一发不可收拾。而且我听说,他们最能打的隐王刚娶了媳妇就得了病,这不是大好时机是什么!”
信息有点儿多,雕云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张着嘴瞪着眼。顿时成了一尊雕像。至于申惜粮后头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进去,脑子里乱了半天,最终只剩下一句话:隐王娶媳妇儿了!叼阵阵圾。
雕云心急如焚,结结巴巴地把事情告诉了珍萝,本已经做好准备要安慰她再次受到打击的心灵,可没想到珍萝居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手里还慢条斯理地削着土豆。
“姐姐,你不着急吗?王爷他怎么能娶妻呢!”
珍萝冷冷地说:“为什么不可以?难道你有本事拦着不让他娶?反正我是没有。”
“可……咱们这一路向北的,不是为了找他们去吗?他都娶妻了。去了还有什么用?”
珍萝把土豆放下,淡淡的回答:“娶妻又怎样?我还曾经嫁过人呢,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他真是我命里注定的人,就算他娶一百个妻妾,最终也是我的囊中物。”说罢,手里的削皮刀噌地一声插在了土豆上,那气势让雕云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此后,军营发生了很大的变动,大军拔营向北行进了几天的路程,又在中途分批返回藏匿,只剩下一小撮人带着扎营的辎重继续前进。这两天军队里禁卫森严,只要稍有走漏风声的可能,宁错杀不姑息,所以没人知道申惜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天,申惜粮特意吩咐伙房给他多做了一份饭菜,引起了珍萝的注意。给饭桶做了这么久的饭,珍萝已经很清楚他的饭量了,而且他是决计不肯浪费粮食的,所以不会要求做超过他饭量的饭菜,除非今天他有客人。
在这被他严防死守不能走漏半点儿风声的时候,他自己居然迎来了一位客人,相当可疑。于是珍萝让送饭去的雕云多留几个心眼儿。
“的确来了客人,是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姑娘,穿一身白衣服。申饭桶好像有什么事要求她,送了她不少东西。至于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听了雕云的话,珍萝的眼睛闪出了贼亮贼亮的光。她立刻追问道:“那位姑娘走了吗?”
“她神色有些着急,看来是很想走的,不过申饭桶没放她走,现在应该在帐篷里休息。”
珍萝呵呵笑了两声,对雕云说:“你去问申饭桶那个姑娘是不是叫方出尘,如果他说是,你就跟他说,我有办法让那个姑娘答应他的要求。”
本来不耐烦的雕云也听出了一些意味,立刻抖擞了精神,跑回了中军帐。她正打算开口呢,申饭桶居然先她一步把话都说完了:“回来啦?你姐姐是不是让你告诉我,她有办法让方出尘答应我的任何要求?”
雕云的脸色非常难看,因为她不得不承认这只饭桶神通广大,杵在那儿不知所措。申饭桶拿了一根香蕉,戳了戳她的脸,见没反应,便在她的嘴上偷香了一口。
雕云有如被雷劈中,脸色爆红,拼命用衣袖擦着自己的嘴,而申饭桶却在一旁捧着肚子狂笑。
捉弄完了,他对雕云说:“帮我给你姐姐带个话,如果她肯跟我合作,不出一年,我一定带她进入越国帝京。”
“怎么合作?”
“嗯,你知道如何让犟驴子迈步吗?”
“知道……用树枝什么的挂一个萝卜在它眼前,它想吃萝卜自然就会迈步了。”
“那么你姐姐就是萝卜,我就是赶驴的人,明白了么?”
“那驴是谁?”
“这个嘛……秘、密!”
“哼,很好。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在今天中午的菜里面给你加了什么料?”
“什么?!”
“这个嘛……也、是、秘、密!”
“我错了!你别走,告诉我啊……”
有了这样一番口头协定之后,作为诱饵的萝卜,珍萝果然见到了被申饭桶滞留在军队里的方出尘。她本来就没什么肉,现在看上去更瘦了,一双眼睛黯淡无光,只在看到珍萝的一瞬间,闪过复杂的光芒。
“风月那样在意你,你连一头蒜都不愿意为他剥,现在却在他哥哥这里做个厨娘。他知道了,不知该多懊恼。”
这个意外收获可不小,申惜粮居然是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