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小九没能找到施姜葳,他云游去了。【←八【←八【←读【←书,.2↘因为前半生他作孽太多,只能后半生悬壶济事赎其罪孽。施小九一筹莫展,谢洲把消息传回宫里,钱若水当即让何风通过云氏商社寻找施姜葳的下落。
何风在春闱时考得一榜十三名的好成绩,顺利进入弘文馆,依钱若水的吩咐,他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以一介布衣之身涉足仕途,时常会去云氏露个脸,但都是极谨慎。毕竟在朝臣眼中,云氏以及云氏曾经的那些家臣都是特殊的存在,太祖年间发生的事情,已过去百年,孰是孰非都不应该让后世子孙去承担罪责,但也保持着一份戒心。之前曾有多名族人在春闱之后遭弃用,原因与云氏有极大的关系。
所以,蒋松在太极殿上的一番话,可谓是世家心中的一根刺,平安身上亦是留着云氏的血,这是无法抹去的。但杜氏江山只有他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者,这也是朝臣无法选择的。
十日后,何风得到施姜葳的确切消息,面呈钱若水。弘文馆直辖门下省,他有许多进出宫禁的机会,且他入弘文馆是简飒直接要的人,被简飒差遣更是家常便饭。
“施先生和阿照在一起?”钱若水吃惊不小,陈豫照向来视施姜葳为邪魔歪道,从不肯与之为伍,当年若非钱若水病情危急,他束手无策,也断不会允许施姜葳进入出云山庄。“阿照的媳妇是不是……”
“去岁我曾听说熬不过去了,可一直也没再听到任何消息,兴许是施先生妙手回春。”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已经传信给阿照,让他告诉施先生尽快赴北境。”
钱若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半,“施先生入北境,务必秘密行事,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上皇的病情。西北的战事已经敲响,匈奴人兼顾不了北境之事,慕容擎难免心慌,这个时候更不能让军心动摇。”
“我会安排。”
“你办事,我放心。对了,上次和你说的亲事……”
何风急急打断她:“娘娘,这事不急,我先去给阿照传书,加派人手。”
“给你说的亲事,是我祖母娘家也就是靖阳侯府的三房嫡女,与我算是表亲。”
“娘娘,我这才刚刚起步,还不是议亲的时候。”
“如今才是议亲的时候,在你还没步步高升之时定下妻室,才好为你打点一切,让你安心仕途。若是等你官居高位,那些急着与你结亲的,怕都是不怀好意。都说……”
“行了,我明白了。”何风深深觉得,他若是继续推辞下去,也是于事无补的,她打定了心思让他成亲,是不允许他拒绝的。“娘娘放心,不管日后我官居何位,都不会对平安……陛下有异心。”
钱若水苦笑,“这都让你看出来了?”
“娘娘为陛下深思熟虑,这也是无可厚非的,臣听命行事,绝无二话。臣也相信娘娘为臣所选,必是佳妇。这件事还是不要由娘娘出面,由简侍中居中保媒是再好不过了,毕竟简侍中与钱府颇有渊源。”
钱若水步下台阶,“何风……”
何风俯下弯,“娘娘,这是臣该做的,何家列祖列宗效忠云氏,臣亦同此心。”
蒋松卧床半月,终于能下地行走。正值蒋青彦的yòu_nǚ周岁宴,京城王公贵族无不前往庆贺,蒋松也受邀在列。蒋方是正房嫡子,而他是庶出,各分府之后甚少往来,这一次他就算是爬着也要过府相贺,因为蒋青彦手中有他需要的东西。
蒋青彦有两重身份,一是世家子,二是杜恪辰的嫡系,而他成长于镇西军中,又是靠着军功才能统领南境兵马,所以他自然被归入功臣系,却忘了他的世家出身。
他离开时,带着太后亲赐的宫人前往南境,为了表示他对杜恪辰的效忠之心,他还把嫡长子蒋琦送进宫当伴读。蒋琦由蒋方亲自调教,大气沉稳,与平安能和睦相处。但蒋松不相信,蒋青彦的心中没有怨气。
他为大魏守卫边陲重镇,杜恪辰却要拿他儿子当人质,赐下美人,令夫妻感情受损。这又岂是对待功臣的态度。
蒋府周岁宴来的都是镇西军的旧部,还有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蒋松一一打过招呼,颇有几分半个主人的意味。蒋方看到他的时候,只是淡淡地瞥过一眼,在这样的场合,他无意和这个庶弟为难,毕竟也是一部主司,知道轻重。
“兄长。”可蒋松却上前和他攀谈,“贺喜兄长,终于得了孙女。这彦儿在南境回不来,真是苦了彦儿媳妇一个人操持家务,又要照顾高堂,还要兼顾嗷嗷待哺的孩子。”
蒋方表情淡漠,“府中有的是奴从丫鬟。”
蒋松讨了个没脸,但却不气馁,“彦儿媳妇把这个家料理得极好,可彦儿在南境左拥右抱,听说太后赐下的美人也怀了身孕,这太后也太……”
“男人三妻四妾不足为奇,六弟也是庶出,难道这个道理都不懂吗?况且太后隆宠,乃是蒋家之福。六弟在殿上出言不逊,仍无悔改之意,但此处是蒋宅,还请六弟慎言。”蒋方甩袖就走,他和这个庶弟向来没有什么话说。
蒋松不仅没脸,还被打了脸,心中甚是不平,一瘸一拐地走向中堂,与同僚寒暄问好。
崔严生看到他微微蹙眉,“你倒是能出来了,看起来没那么严重。”
“我被打了这件事,可传到南境去了?”
“这还用说吗?”崔严生冷笑,“恐怕早就入了蒋青彦的耳,他在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