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迈进营帐的管易退了出来,抬头望天,唇边溢出一丝悲凉之色,喃喃自语道:“终究还是逃不过……”
同样目睹一切的夏辞西却是悠闲地耸耸肩,“**没睡,该去补个眠了,黑眼圈都出来了。 ”
管易斜眼睨他,他只当没看见,哼着小曲钻进自己的营帐。
而在营帐内,火堆烧得正旺,吊着的水壶已经滚开,热气氤氲一室。
钱若水忘了呼吸,只能感受那双布满厚茧的手在她的脸颊轻轻地抚过,粗砺的质感提醒着她,那是一个无法忽视的存在。
她想逃开,可却向往他掌心的温度。
“倘若你是因为……因为我说过有隐疾的事情而有所顾忌,那,那,那……”杜恪辰舔了舔下唇,干脆眼睛一闭,抓起她的手往身下的某处探去,“我保证,我绝对没有隐疾,该有的我都有,也都能用。”
这画风似乎转得太过诡异,钱若水被那烫手的物件给震慑了,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你下流!”
可杜恪辰却厚颜无耻地答道:“下流总比你守活寡好。”
“你……你……”
杜恪辰亲上她的脸颊,笑得像是餍足的老鼠,她总算也有不淡定的时候,果然还是无耻一点比较好,那要不要顺便霸王硬上弓一下,趁着她还没缓过神来。
心动不如行动,行动不如——
不动!
他的腿还真他娘的疼!
钱若水紧张地起身,“很疼吗?军医就在外面,先让他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不看行吗?”他弱弱地问。
钱若水绷着脸,“你说呢?”
他眨着无辜的眸子说:“我看你就好了,止疼。”
钱若水的脸又红了,飞快地下地去找大夫。
***
杜恪辰精心准备的婚礼最终没能举行,因为他只能躺着静养,不宜站立行走,至少在他的伤口愈合前,他只能乖乖地躺着或是坐着不动。
杜恪辰的伤不重,没有伤到骨头,但他的右腿膝盖有旧疾,导致整条腿的力量比左腿要差,也就是他右腿成为攻势弱点的主要原因。他为了抢回钱若水,全力追击,以致于失血过多,造成右腿的失去知觉,再加上天寒地冻,加速了腿部肌肉的麻木,若是再晚一些,只怕这腿就要废了。
管易对钱若水很不放心,找到机会就在杜恪辰面前晃悠,有时候一呆便是一整日,钱若水不赶他,他也就心安理得地赖着不走,拿一卷书,可以看到天荒地老的架式。最后,杜恪辰嫌他碍眼,趁钱若水和夏辞西去牧场确定牲畜的数量时,把几日没穿的靴子砸向管易。
管易名士风范,**辱不惊,被砸了也不恼,继续看着他的书,并未将杜恪辰的愤怒看在眼里。
“咳咳。”杜恪辰重重咳了两声,可管易连眼皮都不抬,他怒了,大吼:“他娘的老管你装什么蒜啊!”
管易打了个呵欠,“咦,王爷,你有事找小生吗?”
“不臭吗?那靴子。”
“天冷,鼻塞。”
“不疼吗?被砸的。”
“天冷,麻木。”
“哦……天冷你不去自己的营帐呆着,老在本王这蹭什么蹭啊?”杜恪辰躺得实在无聊,有时想和钱若水说说悄悄话,摸摸小手什么的,可管易这么一尊大神近在眼前,他只有干瞪眼的份。要不是知道管易对钱若水只有仇视,他会觉得他们是情敌。
管易慢条斯理地放下书卷,手放在火堆上慢慢烤着,“柴火快没了,也就王爷这能烧一整天,小生的营帐只能睡前取取暖。要不,小生搬过来住吧,把睡前的柴火也省了给王爷您用。”
“好啊,要不要把所有人都叫到本王的营帐一起睡?”
“也不是不可以,本王要是同意的话,小生这就去宣布。”
杜恪辰忍着怒气,“说吧,你到底要本王怎样?”
“小生觉得,发生的事情太过巧合,钱若水不足为信。”管易对钱若水抱着很深的成见,“你与她唱一出**妃的戏,小生不反对,但是……”他环视四周,喜气洋溢,“但你不能喜欢她。”
“可本王已经喜欢上了。”杜恪辰照直说,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什么罪过,没有必要隐瞒。
“你不是真的喜欢她,只是在她身上看到雨燕儿的影子罢了。她和雨燕儿长相有相似之处,却各具风范,但她和雨燕儿一样,动起手来比男子还狠,那份清傲嚣张的模样也如出一辄。你不过是忘不了雨燕儿!”
杜恪辰微笑,话锋一转,问道:“还记得小时候有一回偷溜出宫,本王差点被一个小姑娘驾的马车撞伤吗?”
管易认真想了一下,“似乎有这么一回事。”
“本王为此还打听过是谁家的马车,可是都没人知道。”
“这个小生记得,小生当时还让家兄把各大世家的族徽都画了一遍,家兄要了小生一千两银子,那是小生那时的全部家当。”管易到现下还在肉痛,好不容易存够了银子,可以离开京城出去闯荡,不用和杜恪辰到处惹祸挨骂,可就因为这件事,银子全让管横骗光了,最后他们也没从那一堆族徽中找到相对应的。为此,管易才不得不跟着杜恪辰骗吃骗喝。这是一段多么憋屈的黑历史,毕生难忘。
可杜恪辰也没比他好多少,为了找到那个小姑娘,他把京城的世家宅第的墙都爬了一遍,有好几次被狗追到了宫门口,整个京城都知道厉王是个纨绔,专爱爬墙看小姑娘。后来,各世家上奏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