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恪辰眨眨眼睛,顾左右而言他:“好饿啊,本王这一天都在干粗活,你去给本王拿点吃的填填肚子。”
杜恪辰这几日和冯琰带了人修补营房,土门关的营房都是十几年前的老房子,门窗各有松动,北风一起,营房内和屋外没有差别,因此好多将士们都染了风寒,一个传染一个,病号也渐渐增多。杜恪辰前日去“抢劫”粮草,顺手也把修缮的工具一并拉回来。
“自己去厨房找冯夫人。”钱若水知道问不出什么来,把冬衣又拿出来,不愿理他。
“本王累了,不想走过去了。”耍赖,杜恪辰最拿手。
钱若水冷哼一声,嘴唇噘得老高,“那你就饿着吧。”
她的唇瓣红润盈泽,轻噘的模样叫人想一亲芳泽。
心动不如行动,杜恪辰就势将她推倒,狠狠地吻上她的唇,霸道地蹂躏她轻噘的小嘴,“要不,本王可以勉强用你填饱肚子。”
不说还好,这话刚说完,杜恪辰便被钱若水一个挺身压在身下,用那件没有缝完的冬衣把他的双手捆上,“你就饿着吧。”
杜恪辰欲哭无泪,“我错了还不行吗?”
“那你说,你哪错了?”
“我不该嫌弃你的针法。”杜恪辰很有自知之明,严肃地承认错误。
钱若水不知从哪又拿出一块布来,把他的双腿也捆上了,“我觉得你还是好好在这睡一觉吧。”
杜恪辰垮了脸,“媳妇饶命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好像好几天没好好睡了吧?”钱若水呶呶嘴,“我知道你心疼你的兵,与他们同吃同睡,可你也要看看你自己的腿,都还没有好全,你就跑去没有火盆的屋子呆上一整夜。所以,今天你还是留在这里好好睡一觉,要是有人敢说闲话,就说是我留的人。横竖这**妃之名,也是一天两天,总要坐实了才是。”
杜恪辰胸口似被什么东西填满,有点酸楚,可更多的是从未感受过的甜腻,那滋味就好像是吃了冰糖葫芦,先甜后酸,贪婪的口水不断往外冒。
没错,就是吃不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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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还在下,以永不止歇之势铺开盖地袭来。
钱若水的冬衣已渐渐成行,除了针脚粗鄙之外,也不是拿不出手,可棉絮是从旧冬衣拆下来的,并没有太大的保暖功效。送到凉州给霍青瑶的信如石沉大海,也不知她到底备足了没有。
她心中着急,和蒋氏商量着,是否能把旧衣服的布料塞进冬衣里,也能支撑一段时日。这感觉就像是前世的毒棉花,重新加工过,再放进去,也还是能保暖。
蒋氏觉得可行,可旧衣服的料子也没剩多少,都被翻成了新衣,废物再利用。
钱若水托着腮在屋内冥思苦想,叶迁正好给她送早饭,还是一大盆热腾腾的羊汤和胡饼。
她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叶迁,“羊杀了之后,羊毛呢?”
“厨房。”
“那鸭毛呢?”
“还是在厨房。”
她撩起裙裾跑了出去,撞上从外面进来的杜恪辰,“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杜恪辰看了眼叶迁,叶迁摇头表示不知,“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钱若水笑得合不拢嘴,“我知道怎么缝的冬衣保暖了。”
说完,一溜烟不见了,留下杜恪辰和叶迁面面相觑,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