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旬旬轻轻一笑,说:“那就做坏人呗,本来我们结婚就是孙杰吃亏嘛。”
“旬旬,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难道爸爸你不这样认为吗?他为了要娶我,放弃的东西是在太重了,所以这场婚礼不成就算我成了最坏的那一个,不过是吃点小亏,对我自己没有太大的影响。但如果成了,孙杰就吃大亏了。”程旬旬有些饿了,伸手从茶几上拿了包饼干来吃。
俞学钧沉吟了片刻,不由问道:“难道你是故意的?你从头到尾就没想嫁给他?”
“当然不是故意的,我确实是真心真意想要嫁给他,实现我曾经对他承诺过的事,只要他不是骗我,有他在我也不可能嫁给别人,迟早是要嫁给他的。只是如果注定了我不能嫁给他,或者说我们的婚礼注定是要被破坏的,那么我觉得现在这样的结果,也许是最好的。”程旬旬的语调轻松,随即笑道:“对不起啊爸,给你丢面子了吧?我应该跟你说一声的。”
“我倒是没什么,真要丢面子也不是我丢,毕竟看起来逃婚的人是你,要丢面子也是孙杰的父母。不过如果像你说的那样,这婚礼注定不能成功,那么你在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样也好。”
程旬旬低下了头,浅浅的笑了笑,想了一下,问:“孙杰怎么样?是不是很生气?”
“不是很清楚,我只听手下的人说孙杰他们一直在教堂等到凌晨12点才回酒店,好像还跟父母吵架了。噢,对了,这期间还来了个小姑娘,好像一直陪在孙杰身边。一会我还要过去看看,请他们吃顿饭,表示一下歉意。我会善后。”
“谢谢爸。”
俞学钧应了一声,随即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今天去哪儿了?我听米涞说话一直都遮遮掩掩的,你做什么去了?陈聿简的事情,你交给许寅就行了,他的能力毋庸置疑,真要是出了什么大事,你留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差不多就回来吧。”
程旬旬默了半晌,才犹犹豫豫的说:“爸,我可能要在这里留一段时间。”
“嗯?”
“陈聿简受伤挺严重的,我想留下来照看他一下。”
“旬旬,你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你说过要留在爱丁堡,要重新生活的,是不是?”
“我当然知道自己说过什么,也没有要反悔做过的决定。爸,你该知道之前的四年陈聿简即便冷冰冰的,但对我也算照顾,真正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生活的人是他,现在他受伤出事了,我不能当做不知道,什么都不管的。”
说到照顾,俞学钧不免就沉默了,他对这个女儿的关爱,更多的是在金钱上,让她不愁吃不愁穿,更不用愁没有地方住,给不了的是实打实的用心照顾,然而金钱上的这种照顾,更多的像是在补偿。
所以基本上,他这个当爸爸的不会去限制或者阻碍她的想法和行为,会用最温和的方式去说教,劝导。
说到底是打从心里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约束她,他永远不会像教育家里的儿子女儿那样来教育她。总归是不同的。
俞学钧默了一会,问:“这是你已经做好的决定吗?”
“是的。”这是程旬旬在等待的过程中做下的决定。
“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会反驳你决定好的事情,但是这一次我还是想说一句,陈聿简是你的前车之鉴,他现在这样的遭遇,也是他自己选择的。你照顾得了他一时,总不能照顾他一辈子吧?”
程旬旬沉默没有说话。
俞学钧继续道:“我相信你心里是有分寸的,就冲着之前你能及时抽身回到爱丁堡,我相信你的脑子还是时刻保持清醒的。在栾城有任何事情发生需要帮助,你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再派几个人过去帮你,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你那边应该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嗯,好的。”
程旬旬没动,最后是俞学钧挂的电话,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紧紧的握在手里,低下了头,将额头抵在了手臂上,片刻之后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俞学钧处理完公司里的事情,第一时间就是去了孙杰一家所住的酒店,亲自上门邀请他们吃午餐。他敲开门的时候,孙傲和施如芳在收拾东西,似乎是准备要回去了。
孙傲对俞学钧还是客气的,两个人都是心平气和的,明显孙傲并没有将这件事怪到程旬旬的头上。
俞学钧微笑着说:“真是对不起,我这女儿就是任性了点,她的一个很好的朋友出事了,所以才着急忙慌的回了栾城。因为情况紧急,她一时忙就忘了要给我打电话了。这事儿都是我们不好,我跟旬旬已经商量过了,不管你们最后做什么样的决定,我们都可以接受,就算就此取消这场婚礼,我们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孙傲手里握着杯子,抬眸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虚的我就不说了,我就跟你说几句实话吧,其实我跟孙杰他妈从一开始就不太赞成他们两个在一起,更别说是结婚了。但是不管我们怎么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