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卿坐在贵妃椅上,指间夹着一支烟,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是陆靖北的,两人身材差不多。正好合适。
“你今天有点失常。”陆靖北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单手支撑着脑袋,笑说:“你已经很久没那么失态了,孙杰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我心里都清楚,你越是这样,他蹦跶的就越厉害。这种人能不理就不理,不理他难受的是他自己,他就愁着找不到你的弱点,现在你自己跳进这坑里。日后就没完没了了。”
“对这种人你也不好下狠手,不下狠手,就跟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我身上的牛皮糖还少吗?”周衍卿吸了一口。片刻才缓缓的吐出来。烟雾缭绕,他侧目瞥了陆靖北一样。笑的颇为无奈,说:“多他一个也不算什么。”
“这个程旬旬,你是什么打算?”
“听话就放着,不听话……”
他的话还未说完,陆靖北就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周衍卿立刻闭了嘴,坐直了身子。陆靖北起身,正欲出去。就听到陈聿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旬旬?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呢?”
周衍卿听到动静,唇角微微挑动了一下,冲着陆靖北摆摆手,说:“让她进来。”
“啊,我就想过来看看他怎么样了。”程旬旬微笑,迅速抬手轻叩门板,这陈聿简也是来的突然,走路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过她也没听到什么,就听到他们说了两句,说到最关键的地方,却戛然而止了。
“进来,门没关。”
程旬旬应声推开了门,陆靖北已经站起来,见着程旬旬进来的时候,他整个人愣了一下,眼眸微动,这房间内顿时陷入了沉寂,谁都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周衍卿等了一会,才觉得有些异样,转过头就看到陆靖北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样。
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程旬旬被他盯的头皮发麻,不自觉的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咳嗽了一声。
“靖北,我刚在你的酒架子上看到了几瓶极品佳酿,难得来一趟,赏不赏脸请我喝一杯啊?”陈聿简率先打破了僵局,过来一把勾住了陆靖北的脖子。
陆靖北恍然回神,可视线依旧黏在程旬旬的身上,脸色有点难看,片刻便低垂了眼帘,勉强一笑,说:“当然。”
随即,这两人就出了房间,顺手将房门关上。
陈聿简松了手,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刚刚失态了。”
陆靖北笑的勉强,并不多做解释,扬了扬下巴,“喝酒去吧。”
程旬旬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立在原地想事情,刚刚陆靖北那眼神,看着怎么有点悲伤呢。
“站着做什么?过来。”周衍卿背过身,继续看着窗外,烟头已经摁灭在了烟灰缸内,并将其放到了附近的柜子上,驱散了烟雾。
其实周衍卿还是挺体贴的,他有烟瘾,但从来就不会在程旬旬的面前抽,在家的时候,几次都看到他抽烟特意进卫生间,出来,身上就多了一股淡淡的烟味。
程旬旬挪过去,坐在贵妃椅的末端。
“那个,我忽然想起来清嫂那边还没交代,我一个晚上不回去的话,她会担心的。”
周衍卿闻言,从柜子上将手机拿了过来,解了锁,手指在上面划拉了两下,便无声的递给了程旬旬。
她看了一眼,伸手接过,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就是清嫂的号码,程旬旬想了又想,转过头看他,问:“我该怎么说?”
周衍卿往后一靠,笑了笑,说:“编故事,你不是最在行吗?还需要问我?”
“需要啊,我刚才被吓到了,现在什么也想不出来。我怕我心一慌,就老老实实的说出来了。”
“老老实实说出来也没什么,不过很有可能你会被领回周家。老太太本来就很不放心我照顾你,正好就有了借口。这样也好,有老太太管着你,我也就不用操心你给我惹什么幺蛾子了。”周衍卿抬手摁了摁额头,眼睛半睁着,唇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目光落在窗外,语气淡淡的,没有丝毫波动,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程旬旬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窗外,这会才发现这里的夜景很美,有点点荧光漂浮在这夜色里,草坪的中间还有一座复古的玻璃花房,通常能够在童话的故事里看到,花房的附近有秋千椅,石凳。花房内栽满了鲜花,中间还设置了一汪池水,在灯光的映照下,这一切显得美轮美奂。
这一切仿佛就是从童话书里搬出来一样,若不是精心布置,程旬旬不认为陆靖北一个人住在这里,会搞这种有的没的,总不可能陆靖北心里住着一个小女孩吧。
“好漂亮。”她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女人都喜欢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低匠投划。
“所以好打发啊,花钱可以办到的事情,从来就不是什么难事儿。不过我倒是更乐意把这些变成钱,直接打包送给我好了,这样我会更喜欢。”程旬旬笑了笑,手机的屏幕黑了,自动落了锁。
程旬旬反应过来,就将手机递了过去,说:“你给清嫂说吧。”
周衍卿依言给清嫂打了电话,刚一拨通,清嫂就接了起来,估摸着是一直等着呢。尊了老太太的命令过来照顾人的,自然是不好有什么闪失。
“旬旬和我在一起,今晚不回来了,你不用等门,早些休息吧。”
听到旬旬跟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