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卿皱起了眉头,耸动了一下肩膀,将她的手弹开,旋即侧过头对罗杏说:“你去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罗杏顿了一下,眼神有些纠结,但终了还是退了出去,关门的时候稍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关上了。
“说吧。”
“你放心好了,周衍臻知道我今天来找你,他是故意的,他纯粹是在玩我,然后让你践踏我的尊严,嗬。上次的视频你看了吗?你是看了吧?那他说的话,你听见了吗?应该也听见了吧。他是故意的,是故意要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你说错了。”周衍卿适时的打断了她,“我们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
安盺扬唇,笑着点点头,说:“是,是的,早就没有感情了。那你相信吗?相信我做的一切都是在勾引你,我是他派来的一颗扰乱你的棋子。”
“我信不信你,要看你怎么做,而不是你怎么说。我今天来,也不是来看你耍酒疯的,这酒疯你也耍够了,如果你以后每次找我都要这样来一出的话,我不得不怀疑你的企图,也许正如你所说,是四哥派来扰乱我的棋子。”
“我现在还有这个能力吗?”安盺笑,笑的妩媚。
周衍卿挑了一下唇,没有回答,“说,你为什么会知道程旬旬的身份,那么你知道了,四哥是不是也知道了?”他静默的看着她,目光深邃,看不出喜怒,衣服已经整理的整整齐齐,双手背在了身后,那样子明显是一副准备跟她谈判的模样。
安盺看着他,心里是疼的,疼的几乎不能呼吸,但她终究还是要继续这样下去,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无路可退,也没有其他路可以走,她只有一条路,她必须一直往前走,总有走到头的时候。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之后,被她硬生生的逼了回去,深吸了一口气,弯身拿起了被自己丢在地上的漆皮包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只黄色的牛皮纸袋,递到了他的面前,说:“喏,我想你应该会很喜欢这个东西。”
周衍卿的眉头不松,抬眸瞥了她一眼,稍稍犹豫了一下才伸手将她手里的牛皮纸袋拿了过来,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一些照片。他又看了她一眼,而安盺此时已经靠坐在了柜子上,并拿起了酒杯,仰头喝了一口,单手支撑着身子,静等他的反应。
片刻,周衍卿的眉头不松反紧,转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会有这个?从四哥那里拿出来的?”
安盺哼笑了一声,说:“如果这个东西落在了你四哥的手里,就算我偷出来了,你觉得还轮得到你出手吗?”
“你什么意思?”周衍卿微微抿了唇,目光微冷,眼中带着一丝警惕。
她又忍不住喝了一口酒,说:“你说什么意思?我说过我是帮你的,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
话音落下,房间内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安盺的神态自若,一口一口的将杯中剩余不多的红酒全数饮尽,喝的一滴不剩。再想往嘴里倒点什么,可杯子已经空了,随即她便开始找酒,可惜酒瓶子都空了,她不小心弄翻一个,随即便如多米诺骨牌一样,所有的瓶子都倒了,乒呤乓啷的。其中有一瓶还有一半,暗红色的液体溢出,安盺不由低呼了一声,随即迅速的蹲下将那瓶酒拿了起来,并舔了一下瓶口。
暗红色的液体溢在她的脚背上,酒香四溢,她不由啧啧了两声,叹了口气,说:“可惜了好酒。”
她的酒量就如海底针,至今无人能够摸透,有时候说她醉了吧,她又没醉,说她没醉又觉得是醉了,仿佛醉不醉只凭她一句话而已。周衍卿这会已经将牛皮纸袋握在了手心里,双手背在身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疯,眼里含着戒备和疑惑。
“你还不准备跟我说吗?”
安盺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将红酒倒进杯子里,外头一片漆黑,落地窗上倒映着周衍卿的身影,她便痴痴的盯着这个影子,酒杯中的液体轻轻的摇晃着,片刻便轻笑了一声,又迅速收起了笑容,说:“你想让我说什么?说当初我为什么选择周衍臻?还是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你想让我说什么,周衍卿。”
她没有转身,说完这些她便喝了一口酒,她已经让酒店送最好的红酒上来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酒偏偏是越喝越难喝,越喝越没有滋味,最后留在嘴里的只有苦味,再没有其他感觉,除了苦就是苦。她咳嗽了一声,抬手用力的擦了一下嘴巴,微微的皱了皱眉,说:“他们骗我,还说这是他们最好的红酒,别想让我掏钱。”
“这照片你是从哪里来的?”
“反正肯定不是从周衍臻手里来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不过按照他的洞察力,我想要不了多久,他也会知道程旬旬的身份。只是现在的唐家,情势不容乐观,旬旬想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并得到整个唐家,可能要费一些功夫。”她说着,缓缓的转过了身,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冲着他微微一笑,说:“你应该早些告诉我,这样我就不用做一些无谓的事情,让你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