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婆,你这个老巫婆。”秦锦绣义愤填膺地喊到:“你知道云烟为什么妇人之仁吗?因为她有孕在身了,她怀了北王的孩子。”
所有人都被秦锦绣的话惊呆。
“什么?”李嬷嬷更是脸色突变,震惊地失神道:“我怎么不知道?云烟入宫许久,总是因为体寒怀不上孩子,若是真的怀上孩子,我们又何必大费周折,只要杀掉北王,辅幼子上位便可,云烟怎么敢骗我?”
“你怎么会知道,你的眼里只有仇恨和任务。”秦锦绣重语,“我一直在想,绑在麻绳上的五彩绳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才明白,那是云烟为自己的孩子准备的。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你们的工具,便狠心与北王一同死去。你可以去看一看,云烟虽然死了,但她的尸体一定有白斑,尤其是尾椎骨和耻骨,定是与寻常女子不同。我曾偷偷问过皇家园林里的丫鬟,云烟自从入宫,日夜陪伴北王,成为专房之宠,却在近日找各种理由远离北王,想来她也知道自己有孕在身,不便侍寝。”
“不……”李嬷嬷美艳的脸变得扭曲,发狂地抓着胸口,“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我绞尽脑汁的计谋竟然是白费功夫。”
“只能怪你的心太急,你们主公的心太急。”秦锦绣一语道破。
“心急?”李嬷嬷撇了一眼脸色清白的辽皇,“我等得太久,怎能不心急,你知道我这一生经历了什么?”
“无论你经历了什么,只要你心术不正,就会受到惩罚。”秦锦绣厌恶地说:“别给自己的yù_wàng找任何理由,只能怪你自己。”
“不。”李嬷嬷发疯地对着辽皇大喊,“放了这些孩子,放了这些孩子,我就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方正和秦锦绣面面相觑,疑惑重重。
“好。”辽皇目光锋利,“朕答应你,不过,你若是敢骗朕,朕便将他们五马分尸,就像二十年前那样,再次血洗窑厂。”
“你敢。”李嬷嬷仰起头,“若是那样,你永远见不到,你想见到的人。”
“你……”辽皇激动地举起手臂,又缓缓落下,“好,朕再信你一次。”
“来人。”辽皇下了旨意,“接回贾大人,撤出窑厂,今夜之事,不准再提及。”
“是。”领头的侍卫接旨而去。
“皇上可是金口玉言,当着南朝使节的面,若是失言,岂不让人耻笑?”李嬷嬷故意提高声调说道。
“放心,朕不会失言的。”辽皇缓缓走向李嬷嬷,“你可以说了。”
“皇上。”喜公公担忧地喊道,“皇上小心。”
辽皇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走向李嬷嬷。
李嬷嬷朝着辽皇冷冷一笑,低沉地在辽皇耳边说了几句。
辽皇脸色大变,用力抓住李嬷嬷的手臂,目光凶狠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李嬷嬷大笑,“后悔吗?活该你们萧氏绝后,这是你的报应。”
“不。”辽皇重重地将李嬷嬷退到在地,“朕不信。”
“由不得皇上不信,二十年来,皇上一直生活在自己编造的谎言当中,是你杀了净月皇后,净月皇后是永远不会原谅你的。”李嬷嬷大喊,从地上挣扎着爬起,发狂般地跑向窑洞,似乎在寻找什么,就在触及到窑洞口时,却直愣愣地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上,那只伸出的手臂悬空在洞口,终究没有找到生命的归宿。
秦锦绣心头一紧,五味俱全。
而辽皇振臂高呼,像一只迷途的苍鹰,奋声泣血地找寻着爱侣。
“净月,净月……”孤寂地声音一遍遍地回旋在空荡荡的窑厂上空。
方正和秦锦绣一头雾水地站立在一旁,虽然案情大白,为何心情依然沉重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