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幽云,澈染云间,幻生若梦,仙若清影,轮回重生。
上有三十二座无量天宫,下有七十二层琼花宝殿,骊山圣楼前,芙蓉殿,降纱衣,柔月之株,婉荷中央,一女子白衣珍刺,薄倚轻纱,眉心一点皓石钻,水晶之眼,青镜明眉,发如千墨,浑身上下散发着如幻如梦的银白之光。
女子轻纱绝美沉沦,却又至尊无量,在这云雾圣楼间,苍云渺渺,目视前方,眉眼之间确如幻灵圣母一般的尊贵之气,臂环之间仙带飘渺,层层环绕。
圣楼前侧,三十二位白衣仙女幻若星辰,云中伫立,手持拂尘轻纱,风中衣衫轻白,晃若清梦。
白笙目淡如尘,被四位紫纱女子压制骊山圣楼宫的大殿之内,白衣仙女们两侧环绕,大殿之上,冰石案阁,冰莲之椅,女娲仙气环绕无上至尊,浮于冰莲之上。
“白笙,你可知罪?”
女娲缓缓坐在冰莲之上,望着台下白笙孤傲的眸子,声音空灵飘渺,摄人心魄。
白笙抬头,目光凝聚在女娲的脸庞上,嘴角淡淡浅笑,轻蔑道:“想罚,就罚了我便是。“语调冰冷,抬头直迎女娲的目光。
台下弟子们纷纷诧异,盘古开天,万物于世皆自称于女娲娘娘小神,为何如今到了白笙这,竟然敢自称我,此是何等的大不敬。
可是大殿之上仙云飘渺,众人心中虽万般不解却也静若无声。
白笙叱咤神界数万年,镇守九重天宫,万事妖魔皆伏于其下,无欲清念,不谙尘世。性格清冷孤傲,故使各路神仙都不敢与其往来却又无不对其心生敬畏。一席银袍清影浮于九重天阙看尽世间万事,却唯独看不清一人。
女娲目光严肃深邃,轻下冰莲,幔纱环绕,大地之母灵幻之光,字字句句:“身为上古之神,你私放狐妖逃离九重天阙祸乱人间,如今又为一己之私残害生灵,竟不知自己罪在何处?”
女娲目光沉冷,心凝愁绪,几万年了,他孤揽九重天阙数万年,如寒冰一般无欲无争,如今千年之前自己将那狐妖苏妲己交于他,竟惹出了这么多祸事,亦或是,他自何时起,变得有贪欲了。
白笙不言,银色的袍子在这浮云之间仿若幻生青梦,摄人心魄的美幻至极,琅俊星眸,自他与她最后一次分别,已经数万年了,这数万年,她在她的骊山圣母宫普渡众生,他于他的九重未央谭看守妖孽,数万年来他无心无念无欲无求,只是心里仍旧放不下一劫难,他清冷孤傲看淡世事,却唯独看不清他自己。
他缓缓取下自己右耳钻的冰石,纤指恍若白玉,冰石放置于掌心,银光耀眼。他眼望高高在上的女娲娘娘,鸣栾清影,无上尊容,轻声道:“冰石是娘娘给的,娘娘收了去罢,”
他眼望自己手中的冰石,在那浮云虹光闪耀之下,刺眼光芒,他不禁猛然想起,那个曾被他囚禁与九重天阙一千年的妖孽,最是惧怕这样的光芒、
“你为千年狐妖负于众生,饕餮重现人间,若你能立即收了那妖孽回来再囚回饕餮,本座念你将功补过,免你一切罪责。”
女娲拂袖而坐于冰莲之上,肃穆庄严,大地之母的一颦一笑宛若皓空皎月,却也让人遥不可及。
“小神不会从命。”
白笙一字一句,句句坚决,说道小神的时候,他的目光凝聚着,隐忍着,却又是万痛噬心的滋味,他已记得自己遗失了多久的温暖,数万年前,恍若重生隔世了。
女娲娘娘眉目盛怒高声呵起道:“白笙,你当真以为本座不敢处置你不成?”
女娲挥袖而起,一道浮云墨光圈染于白笙身侧,白笙整个身子被墨光包围,整个人凌空扶起被团团的控制,苍白的面色痛苦的表情,仿佛入骨噬心一般的疼,女娲娘娘灵力无上至尊魂灵,所用力道皆道道噬心,白笙浮于大殿高出,被这墨光侵蚀的绞痛难忍。
只是他没有半分的反抗和挣扎,他想,怕是这世间敢如此对自己,又能如此对自己的人,也只有她了罢。
女娲愁容闪过,白笙也尝尽了灵力的了力道显然很痛苦,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慈爱也隐忍,轻指而下,墨光散去,白笙狠狠跌在地上,贱起了微微的青云。
他紧紧攥着手中的冰石,整个人跌落在地上灵力散尽大半,他与她一同是上古之神,修为法力只能是更胜女娲一筹,只是他宁愿被她这样惩罚着,却不愿又一丝一毫的反抗。
良久,他嘴角抹过一丝轻蔑,冷笑道:“娘娘这几万年,难道就没负过什么人么?”
抬头睁睁望向女娲的眸子,目光中尽是嘲讽和冷笑,台下弟子都愣住,以为世尊如此至高无上怎会由白笙在自己面前这般无理撒野。
只有女娲心里明白,数万年前自己心之博爱,彩石补天,抵御洪荒猛兽,捏土造人,一心只为天下苍生,修成仙果,隐于仙世万人敬仰,却唯独负了一人。
“前尘因果,本座早已融入这几万年的清修之中了。”她轻声叹道,“只是你不该为一妖孽如此沉沦。”
白笙只是不再看她的眼睛,暗自冷笑道:“薄情之人,同妖孽又有何区别?”
语句一处,满场惊慌。
台下一仙女凌空飘起持剑而飞,朝着白笙袭来道:“大胆,竟敢对神尊如此无力,”白笙冷眸闪过,身侧倾斜,反手一指,将那仙女的剑夹于两指之间反手一弹,便折为两段。
台下众仙女举箭四起,纷纷飞越,凌空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