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九好几天都没有来过了,不是因为别的,从那晚梦到小澈的时候,第二天一早他便质问我小澈是谁,我不想想起那段痛苦的记忆,也一直在逃避小澈的死,每当想起殷墨九烧掉的那张布防图,仍旧是心有余悸,总是为小澈的死不值得,可是自己又不得不去原谅他,所以当殷墨九一脸不悦问起小澈是谁的时候,我没有告诉他。( $>>>)
后来的结果,当然是他一怒之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总是想把殷墨九推倒阮瑟那里,不是因为我不爱他,也不是因为阮瑟那日下跪求我,我只为了阮瑟诞下的那个孩子,无论如何,他是殷墨九的儿子,在本该父母尽享父母之爱的襁褓之时,我不该横刀夺去他的父亲,殷墨九似乎看出了我的冷淡,对于小澈的隐藏他显然也没了什么耐心,这才好久都不愿到我这里来。
我正日把自己闷在悦仙宫里,虽有这南离掌握十万精病的镇国女将之称,可是西蜀养精蓄锐,北海风平浪静,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处在无比的宁静之中,所以也就没有什么能用到我的地方,说是如神话般的巾帼镇国女将,说到底,还是白笙帮了我的忙,才让我侥幸没有死在那战场上,我常常在想,他杀了那么多人,神不是该保护人的么,为什么他会一怒之下残杀生灵呢。
光年久矣,我没再见过白笙。
柠翠说昨日五王爷同王妃与小王子在后花园中抚琴练剑,其乐融融,我训告她若是再有此类的事便不要再告诉我了,五王爷愿意陪着谁是他的事情。
女人真的很怪,一心一意只宠你一人的时候你却闲他待别人薄情,如今他听了你的去陪了别人你还在这里闷闷不乐。我对着铜镜,心中暗想着。
九娘在一侧候着,抹笑道:“公主若是想念五王爷尽管说出来,何必在这闷着自己?”我只是对着镜子轻轻叹了一口气:“九娘,琅琅是不是不够好了。[看本书请到
九娘一脸宽慰的在我身侧说道:“哪有,公主的样貌还和在南离的时候一样,一点都没有变。”说道南离的时候,我的心疼了一下,如今,还有南离么,九娘也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紧声道:“倒是奴婢,一天比一天老了,”叹息道:“也不知道还能照顾公主多久……”
此话一出,倒是让我好生心酸,想到那个一心只想杀我只是给了我生命却从未照顾过我一天的娘亲,和如今眼前这个自己好久都不曾好好看过两鬓已有些斑白的乳娘,一个与我尚无任何血亲的女人都能待我如己出二十年,为何乔惜若永远都不愿容我。
我起身,故作撒娇的走到九娘面前,轻轻捧了捧她的脸颊,有些皱纹了,然后调皮笑道:“哪有,我的九娘也还和从前一样呢。”
隐约看见九娘脸侧的面皮有一种超出寻常的褶皱,如同粘上去的一般,我惊讶问道:“九娘,你的脸……怎么了?”
九娘下意识的后退了以下,连忙捂住半边来道:“大概,是沾了什么东西吧。”九娘的神情有些慌张,立刻便以夏日清热为我煮碗莲子羹的借口退下了,我只是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什么。
看着熟悉的蝴蝶纸鸢飘于上空,是从北音宫飘过来的,我心中叹了一口气,殷墨九的性子若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疼起一个女子来,那种幸福感是即便要死去也要心甘情愿的。
心里有点酸楚,殷墨九,你不是说过,你只愿意陪我一个人放风筝么。
双手伏在香案上的古铜木镜上,闭上眼睛扒了一会,镜子里映出了我好像愈发精致好看的脸,突然,一双熟悉的手掌悄悄蒙住我的眼睛,掌心是我熟悉的味道,我转过头,殷墨九就在我身后。[看本书请到
一袭淡蓝丝袍,眸如湖水,瓷白色的脸庞好看的让女子见了也羡慕。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当你在想念一个人的时候,你一转身,他就在你身边。
他手中拿着一只蝴蝶纸鸢,比刚刚飘在天空上的那只还要美,彩带飘逸,灵动出尘,我起身不去看他,他却叫住了我的名字,双手轻轻环上我的腰间,俯下头轻声在我耳畔道:“我说过,我只会陪你一个人放纸鸢。”他的呼吸流动在我的四周,让我觉得无比温暖。“还有……只为你做我没做过的事……”
他轻声在我耳边呢喃,他发丝的飘香是那么的独特,沁人心脾。
我多想如世人平凡夫妻一般,如同他的前世一般,只宠爱我一人,可是我终究拗不过自己的良知,我按住他的手,缓缓从我腰间离开。
我转身,他的目光尽是诧异,随后又满眼的笑意耐心道:“这么多天,也消气了吧、”然后抬起手指轻轻刮了刮我的鼻尖,满脸的温柔溺爱。
我甩开头:“其实我真的不喜欢放纸鸢,你还是走吧。”
他没有愤怒,也没有生气,继而耐心的同我解释道:“我答应你,以后都不跟你吵架了,好不好?”温柔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畔,他拿起手中的蝴蝶纸鸢给我看,这是他亲自为我做的纸鸢。
“我都说了我不喜欢!”我猛地一声愤怒的朝他吼道:“是我没有用,我没能跟你生个孩子,你去陪你的孩子啊,孩子是无辜的,所有人都是无辜的……”
我说起孩子的时候,他轻轻将我拥入怀中,他说没关系,即便我们没有孩子,我一样会爱你。
他说他一样会爱我,可是我终究过不了我自己这一关,阮瑟同他之间剪不断的,是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