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合欢殿前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宫人来报宜妃娘娘难产的时候小寒星公主正在我身边玩的起劲儿,听到宜妃难产这个消息的时候胡闪着大眼睛天真的问我五嫂嫂什么是难产,一个不过六岁的小孩子我总不能告诉她难产就是意味着或许会死亡吧,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自己亲手为她梳的公主双发髻,说难产就是所有的人都要去看你母妃了,五嫂嫂也要去。
小寒星天真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那寒星可不可以去呢?”嘟囔着小嘴好生怜爱。
“喏,大人的事,小孩子是不可以去的,你乖乖在这等五嫂嫂和母妃回来,好不好?”
叫雏瑾去膳房拿了好多点心给她,她这才不情愿的跟四周伺候的小宫女们玩了起来。
沉央出了事以后宜妃娘娘大病了一场,却在这个时候怀上了龙嗣,之前前去问诊的太医说娘娘身子虚寒,精神萎靡,本就受了重创,不宜生子。
可是东夏王不愿就此流失掉一个皇子的可能,所以坚持要宜妃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孩子。
东夏王在龙撵之上等待着宜妃的消息。
床榻紧紧围着的锦帘四周跪了一地的太医,里面传来宜妃撕心裂肺的痛苦呻吟,不过刚刚失去了一个儿子,又能作何准备去迎接另一个新的生命。
我没有做过一个母亲,也不会再做母亲,可我却比谁都能懂这种悲哀。
太医跪地传来宜妃娘娘恐怕母子性命不保的时候东夏王盛怒,大声呵斥若是宜妃和腹中孩子有了半点闪失定灭这帮酒囊饭袋的九族。
我脑海里一念头闪过。
“让我试试!”然后毅然决然一股脑子扎进了宜妃的宫帐之中。
那孩子万万全全在腹中,已到临盆之日,却没有丝毫出来的迹象,宜妃大汗淋漓,发丝侵湿,痛苦的哀嚎着。我知道,恐怕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不过我倒是有一办法真的可以一试。
宜妃娘娘将绣着鸳鸯金丝的床榻蚕被抓出了一道有一道的棉絮,她挣扎着,嚎叫着,我叫退了她身边所有的无论是宫中的御医还是民间的产婆,只留我一人在帐中。
我坚定信念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不要怕,
“我知道沉央的死,你不会原谅我,只是我真的情非得已。”
我轻声在她耳边,她狂怒的挣扎眼神中的盛怒如同要吃了我一般,那是一个丧子的母亲来自心底的呐喊,和来自心底的狂怒。
我的身影却愈发紧张的颤抖了,
“我有办法可以让你们活下来一个,但是,只能是一个。”
我暗沉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里,宜妃的眼神突然间就不那么愤恨了,她狰狞痛苦着满脸泪痕,眼睛充斥着血丝,
“是皇子……对不对……”
宜妃苍白的脸大声喘息着。
我点点头,整个心沉沉跌入低谷,宜妃浅笑了,虽然年龄已错过了貌美如花的年纪,却仍旧是温文尔雅风韵犹存。
她闭上眼睛,微微浅笑,“那就好……就好……”
苍白无力的唇间轻吐:“陛下……他最爱皇子……了。”
我懂了,宜妃奄奄一息的模样,闭上眼任一切顺其自然。我隐忍着问她可还有什么心愿,她只是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己腹中的生命。
“我欠了沉央一生,就在这个孩子身上偿还,你可安心?”
我告诉她,我会保护这个皇子,只要我活着。
我说娘娘,对不起,我终究负了沉央。也负了你。
那么温文尔雅的女人,一直默默陪伴东夏王身边几十年,即便不得宠爱,却仍旧不会同谁争抢。
宜妃猛地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又瞬间放下,安心的闭着眼。
“来人!刨腹取子!”我含泪大声吼道。
……
取出来的婴儿的确是个皇子,只是生命已然濒临绝止,那新生婴儿的生命,我将他紧紧抱在怀中,狠狠咬下自己的手指,将血喂进他的嘴里。
不过良久,他便活了过来。
只是宜妃死了,死在了床榻之上,我抱着那婴儿的时候轻声对她说,“你的母亲很爱你,你要一生都记得她。”
可是襁褓中不过刚刚出世的婴儿,又能懂什么。
周围人纷纷惊叹,一时间宫里盛传我的血绝非凡类。
殷墨九被东夏王叫去,我便一直将宜妃娘娘的孩子带在身边,或许是出于对沉央的亏欠,才让我这么毅然决然的想保护这个孩子。
东夏王显然很喜欢这个孩子,赐名夙文,不过一出生便加了三株冠,我请旨要将其带在身边,居然也奇迹般的被应允了,只是一夜之间寒星也没了母亲。
我没有将真相告诉她,她总是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问我母妃去了哪里,我说母妃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天寒星长大了,她便会回来。
“很远是多远?”
她常常这样问我,然后却又很无辜的问我,“是不是寒星总是不乖,母妃不要寒星了,四哥哥也不要寒星了。”
我浅笑哪里会,寒星是这世界上最乖的孩子。
我伸出手指,甜美笑意对她:“拉勾勾呢,寒星一定要快乐的长大,母妃和四哥哥就都回来了。”
寒星连连点头,好像什么都领会了一样,笑的那么阳光,
“寒星一定听五嫂嫂的话,等母妃想寒星了,她就会回来了,是不是。”
我点点头,却怎么也忍不住自己眼中的泪水,不得不转过身偷偷擦掉。
不过六岁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