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百里聆空根本不知道纳兰清语是不是会饮酒,他只是知道君墨浅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酒喝,仅此而已。
如果说这酒并不是给自己准备的,这么一来就说的通了。其实君墨浅让自己拎一坛酒上来,肯定不会是单独给自己一个人的,不过百里聆空当然是不会理会这么多的事情,他知道的就是,眼前摆了上好的美酒,而且是自己拎上来的。
“今宵有酒今宵醉,哪管明日是何夕。”百里聆空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继而才看向纳兰清语,这话似乎是在劝酒,但又似乎只是随意的一句情绪而已。
“百里副阁主好气魄。”纳兰清语楞了一下之后,还是选择举起了杯子,朝着百里聆空示意了一下,也学着对方的样子给自己灌了一杯。
纳兰清语的确是喜欢饮酒的,但相对于百里聆空的嗜酒,她仅仅是喜欢品酒而已。两者之间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所以纳兰清语很少会用灌的方式来喝酒,这次也不过是被百里聆空引起的她的一些的兴趣而已。
“哪里。”百里聆空瞥了一眼纳兰清语,耸了耸肩,似乎对于纳兰清语的话并没有很在意。不过说来也是,他本来就不属于那种会跟着别人的思维来行事的人。“我只是想喝酒而已。”
这话一出口,若是旁人定然就会表现出尴尬的表情了。然而纳兰清语丝毫没有这种感觉,反而笑了笑,无所谓的把目光又投向了君墨浅。
只是,她仍是没有开口,就好像虽然是她选择的上来一聚,但并她并没有什么想要和君墨浅说的一样。又或者说,现在的两人只是安静的坐在对方的正对面,一言不发。
窗外的天色已经慢慢的暗了下来,甚至连风都开始慢慢的更加凉了起来。夜晚的风和白天的还是不能比较的,此时的风才是更加让人感觉到,这真的是冬日了。
外面的街道的灯火已经开始慢慢的亮了起来,透过窗子映进屋子。周芷茗站起身,去将屋内的灯点亮了。之后又缓缓的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仍是没有开口。
林哲华觉着这里的气氛真是有些不好呆。虽然自己平日里也跟着夙玖去办过几次事情,但主子做事比较直接,就算有什么事情,也都是直接出口,不行就威胁的那种。像纳兰清语这种按兵不动的处事方式,他总觉着有些不自在。
反倒是北大,仍是安静的站在纳兰清语的身后。这当然也取决于他知道纳兰清语的处事方式,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北山三怪对纳兰清语并没有非常强烈的追随感。
这一切的反应自然都被君墨浅看在眼里。在看到北大的反应之后,君墨浅甚至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
“阁主。”纳兰清语呼出一口气,眯了眯眼睛开口了。“天色已暗,我们就不做打扰了。”虽然是开口,但说出的话并不是什么要紧的。
听到这里,饶是周芷茗也是挑了挑眉。他没有想到纳兰清语这么一句话出口,居然是告辞。按照他的想法,纳兰清语就是不说出来的原因,也是应该要说出些许别的话来的。可这一开口就是要离开,难不成是打定主意觉得说出这句话,君墨浅就会先开口?
其实纳兰清语还真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她和君墨浅没有正面接触过,从刚刚的反应来看,君墨浅是一个很擅长沉默中等待的人。所以她这一举动只是在逼对方先开口。也就是所谓的以退为进,反方向激将。
不过,纳兰清语终究是选错了对象。今天在她面前的若是旁人,哪怕是周芷茗,她这招说不准就成功了。可,现在,在她对面坐着的,是银面落羽君墨浅。
君墨浅只是点了点头,连面上的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仍是那副清清冷冷的表情,“不送。”甚至连这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都没有让旁人听出其中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纳兰清语微微皱了皱眉,她的神情显得有些古怪,不过也没有停留,只是片刻便站起身,“那就告辞。”说完这句便领着自己的两个人先行离开了这个屋子。
“还是我去送送吧。”倒是百里聆空站起了身,像是故意的一样,说出了这句话。
纳兰清语挑了挑眉,难道是让百里聆空在送自己的时候开口?应该不会吧?从刚刚的相处过程来看,百里聆空似乎对这种相谈相商的事情十分的不感兴趣才是。
p;君墨浅倒也是没有阻止,微微点了点头,百里聆空便就跟在了纳兰清语身后准备出门了。
君墨浅瞥了一眼百里聆空留在自己屋子里的酒坛子,了然的笑了笑,轻声开口,“百里,我要是看到你又拎了一坛酒上来,你知道后果。”
放在往日,有外人在场,君墨浅定是不会这么直接的和百里聆空说这些的。但今日,没错,君墨浅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说出这句话的,甚至是故意让纳兰清语听见自己说的这句话的。
“诶?”百里聆空一脸“你怎么这样”的表情回身看了眼君墨浅,继而只好悻悻的点了点头。他出了门之后就顺手关上了房门,继而看了眼纳兰清语,“那个纳兰小姐,既然墨浅不让我取酒,那我就不送你了。”百里聆空似乎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直接摆了摆手就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纳兰清语瞳孔微微放大,却仍是没有说什么。倒是身后的林哲华有些忍不住,“主母,他们实在是有些……”话还未说完,就被纳兰清语拦住了。
纳兰清语右手微微一摆,算是阻止了林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