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还是从正门进去吧?云大人只是托付王爷照顾您,肯定不会拦着您进府的,您现在这样,万一被侍卫看见……小心!”
爬在梯子上的蓝衫女子突然身形一歪,尤殇在梯子下方一声惊呼,正欲施展轻功飞上去——还好,最后只是虚惊一场。女子回头,冲着尤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阿苏,你不懂啦。”女子在上方冲着墙里探头探脑,“经过我昨晚一晚上的反复思索,最后终于想明白了爹爹为何突然这么反常。那就是,他们这两天肯定要做什么瞒着我的事情。我要是从正门进去,肯定是刚踏进门爹爹就已经知道了,不可能能探听到什么的。”
“可是,您不是领着圣旨得去查案吗?现在在这里,要是被程大人知道了……”尤殇欲言又止,嘴上虽然那么说,心里想的却是,程大人知道了没什么,万一尊主知道了呢?早上临出门时,尊主只吩咐跟着王妃,却也没有多余的指示。可是即便如此,跟着定也是要护卫安全的,现下这般,万一有个闪失……
尤其,还是离得云府远一些比较好吧……尤殇望着墙头尝试各种方法努力站稳的女子,眸光低沉。
“哎,这你就不懂了。”蓝衫女子最后选择坐在了墙头。右手边约五米处的墙下放了一堆杂物,借着那些,必定是可以跳下墙头的,打定主意,云婧川一边慢悠悠的望那方向挪着,一边继续和这少年马夫的话题,“我到这里,也是为了查案的。”
“凶手不是飘香楼的吹曲人么?”尤殇疑问,一边自觉随着女子挪动的方向移动。
“你怎么知道?”云婧川停下,望着这少年的眼神中满是戒备——一伙人昨天才推断出来的事情,这人是怎么知道的?当时只有刑部和部分涉案人员在场,按道理说,这人知道的进展应该是凶手是太子或者不是太子这种程度才比较正常啊。
额,不小心说漏嘴了……但是又如何?跟着尊主这些年,焉能连这点弥补的能力都没有?“王妃不是官场人,自然不知。这件事涉及到太子殿下,程大人定然是要向皇上随时汇报进展的,小的跟着王爷,知道内情也没什么奇怪的。”
“哦,这样啊。”云婧川应了,继续缓慢挪动。
这少年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爹爹与慕子恒之间的恩怨,他定然是不知的。现在虽然已经基本清楚,她看到的刺向哥哥的红衣人不是媚娘,间接也说明,太子和哥哥被伤一事没什么太大关联。只是,那恩怨,她既然知道了,定然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要不然,会是一颗不定时炸弹。
也是亏了酆洛才知道,爹爹肯定有什么事情是瞒着她的。所以既然光明正大不能知道,就偷偷摸摸好了……
还有就是云默哥哥的事情。虽然那日将药方给了爹爹,但是身为医者,还是要随时观察病人情形以便因病制宜。还有“醉生梦死”……说起这个,云婧川不由一阵懊恼。
冲动果然是魔鬼!昨晚只想着被欺骗了,说了一大堆刺耳难听的话,也似是要跟那人决裂,可是药方呢?解药药方都还没有到手呢!何况,那制造解药必备的“真情水”,需要玄女。玄女是谁,是那位她刚刚得罪的南秦大祭司的老婆!试问,天底下,有哪一个女人的老公被人说了一通,这女人还巴巴的给人送去解药?
更不用说,制造解药这种事情,还得靠人家大祭司大人……不知道完了去好好道个歉,那人还愿不愿意原谅她?云婧川坐在墙头托腮却是想的出了神。
“王妃?王妃?”尤殇见女子突然怔愣在墙头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又听得墙那边似乎有什么动静,只好轻声细气的唤道。可任他唤了半响,女子却是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完了,若是被云府侍卫发现,这王妃大概又要出名了……
“请回吧,我们小姐真的不在。”
“麻烦姑娘通报一下,若是报我的名字,你们小姐肯定会见我的。”
突然听到有人推搡的声音,云婧川放眼望去。
现下蹲坐的墙头,本属于云府后院较为不起眼的角落,这也是云婧川特意选择这里入府的最大原因。她自己也是偶然闲逛的时候发现的。只是这本来杳无人迹的角落,现在因何有了人声?
应该是两名女子。其中一个丫头勉强看的见脸,却是个生面孔。另一个人侧着身子,裹在巨大的斗篷里,完全辨不清容色。
“劳烦姑娘了。”穿着斗篷的人从袖中摸出一个鼓囊囊的小布包硬塞进那丫头手中,又握紧那丫头的手,好像生怕那丫头不要一样,又出声拜托道,“姑娘见谅,把你带到这里真的是不得已。真的,劳烦姑娘通报一声,我只有几句话想说与你家小姐,过后肯定立马就走。”
小姐?到底是哪个小姐啊?这人都这般乞求了,便是见上一面又能怎样?云婧川看的心焦,只是爹爹那么多孩子,又不知这人找的到底是谁,要不然她倒是愿意……
“过后立马就走?”那丫头语气一冷,轻嗤一声,接着便反握住穿着斗篷的女子的手腕,“媚娘姑娘怕是走不了了呢。”
媚娘?!云婧川一惊,她不是慕子恒的人么?怎么在云府瞎晃荡?发生了那些事情,还以为慕子恒早已将她藏了起来,却原来是不管不顾么?不对!媚娘说要见的小姐……莫不是自己?!
正想着,突然听到整齐的脚步声,只见一对侍卫穿着厚厚的铠甲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