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了一整天,加之失血过多,云婧川本身就昏昏沉沉。 [. 与慕子恒算是冰释前嫌后,卸了心房,脑袋一挨着枕头,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样一来,自然也就没能确认慕子恒究竟有没有像他答应的那般回新房去。
可就是这一点疏漏,似乎招惹了不少的麻烦。
云婧川是被慕倾城尖利的一嗓子唤醒的,因为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却无法确认这些人的身份,怕惹麻烦,所以鬼使神差般的选择了装睡。
没想到,这样一来居然听到了些原本不该她听到的话。
譬如桐城身份暴‘露’一事的真相。
原来竟是那个方才还口口声声说着不会伤害她的人所为。那个自以为重新找回来的亲人。
应该是不介意的。毕竟就算不是他说,也总会有别人说出来。她并没有刻意隐瞒过身份,被人知道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可尽管如此,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哗啦哗啦往下掉。
还是有怨怼的吧?
因为有了期待。
至少在心里觉得,即使他知道她的身份,却也不该是站在流言的那一方的。
他怎么可以不相信她?
他身份特殊,经历特殊,她都可以理解。只是,说了的话为何还要半真半假呢?
如果做不到,不要说出来就好。那样她也不会横生期待。
与粉饰太平相比,云婧川还是更喜欢真实的疼痛。因为她自己清楚的知道,她很傻,会当真的。
她会傻乎乎的付出全部真心,为那人做什么都尽心尽力。
可若是这一切都建立在谎言之上,那么,付出的就成了她一个人,而那个享受付出的人会狠狠的将她的真心践踏于脚下!
她那么宝贵着的,那人会视如草芥。
那样的话,连她都会可怜那样的她自己。
没办法说出口。
他们的关系刚刚缓解,是个改变慕子恒报仇想法的绝佳机会。云婧川不想因为自己,让这关系再次陷入到无论怎么都解不开的死局中。
而在外面,慕子恒生气以后,先前质问着的水魅语气忽然软了下去,道,“魅只是问问,殿下完全可以不回答。”
那人是在妥协。
慕子恒一把甩开男子衣领,背过身恨声道,“送太子妃回去后,便与雾影‘交’接了任务吧。”
这是要把他当做弃子么?水魅抱着小红的手紧了又紧,最后蓦地没了力道,声音像是从久远的地方而来,细小而哽咽,“属下,遵命。”
若是慕子恒不阻止的话,那人口中又会说出些什么呢?
害怕听下去,却又想知道。‘混’‘混’沌沌之间,沉闷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水魅离开了。
这时,最初抱着凑热闹心态的慕倾城终于憋不住,跳到慕子恒身侧,“太子哥哥,‘洞’房‘花’烛哎,你真的不回去么?”
“你呢,三更半夜的,不回去就寝么?”慕子恒反问。
还不是因为你的宝贝下属!慕倾城心下吐槽,嘴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只沉声对身后的雾影道,“雾‘侍’卫,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若是睡不着,就去着人把院中的树收拾了吧,免得影响太子哥哥明日的出行。”
雾影应了,心知公主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很反常,这般吩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只是要赶走他吧?
磨蹭了一阵,也不见自家主子开口,想来却是默认了。雾影默默行礼退下,临出去的时候贴心的带上了‘门’。
烛火跳跃,凑近了仿佛还能听到烛心燃烧的“嗞嗞”声。忽明忽灭的烛火之下,慕子恒脸‘色’紧绷,‘阴’晴不定。
人已经走了,剩下的一个在‘床’上,即使真的醒着听到了也没什么。本来是绝佳的打听消息的机会,可是慕倾城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慕子恒素来不喜她与向暮然亲近,开口问暮然哥哥的消息定然会让现下那人的臭脸更为难看而已,此为其一;其二是,若是暮然哥哥真的如猜测一样的是被慕子恒安排了机密任务的话,那么问出口也无非是得到和先前一样的结果而已。
“把人赶走难道不是有话要说么?”慕子恒早就看穿了慕倾城的不安,眉眼淡淡一挑,直接给出了答案,“若是问向暮然的话,说过很多次,我这里也没有他的消息。”
向暮然的话……是那时的向大哥?!云婧川眯着哭泣着的眼睛猛地睁开,倾城公主怎么会询问向大哥的下落?
虽然那时候是听向大哥谈起过,自己比较像一个人,也是凭着这点,后来与慕倾城相遇之时,渐渐猜测向大哥只怕是暗恋这位顽劣与众不同的公主的。
可是,照这个逻辑,该是公主与暗自守护着的骑士的故事,倾城公主也应该不知道向大哥的心意才对,如何会心焦到专程跑来追问下落?
难道,还有别的隐情?
慕子恒的话传到慕倾城耳中,却产生了截然不同的效应。
他怎么会知道她要问的就是暮然哥哥之事呢?除非,是今晚二人有过接洽,结合她说的看见形迹可疑的人——太子哥哥应该是知道她看见了他的身影的吧?
确认他是知道的,这事情就好办多了!慕倾城在别的方面不敢自吹自擂,可这死皮赖脸方面嘛,她自认第二,没有人能自称第一。
然慕子恒突然叹气,“你只有在询问与他有关的消息的时候,才会表‘露’出这般神‘色’。若是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