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他居然也不是这里的人吗?
“爹爹可以保证,让你自由恋爱。”
是了,初次见面的时候,爹爹说过这样的话。
那时云婧川还不想与云婉本来的身份有什么牵扯,所以,不甘不愿成为云府小姐的时候,爹爹曾经这样“诱拐”过她。
古人是没有可能知道“自由恋爱”这种现代的词语的。
再者,就算这素描是异世有人能画出来,可这简体字要知道她用简体字表达意思的时候还是要附加上嘴唇的翕动的。
他们看不懂,也自然不会写。
爹爹,原来真的是穿越者!
云婧川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欣喜若狂!
在这个世界,这个地方,也终于有那么一个人跟她是同样的了么?她也终于不是孤身一人了么?
会是从她的时空她的世界来的吗?会不会在现代的时候他们还曾在某个地方擦肩而过过呢?
在这里这么长的时间,除了长平王的等待之外,这是第二次,云婧川有了归属感。
以前的时候她只当云府是云婉的家,跟爹爹唯一的牵绊也是因为云婉。然而,若是这猜测全部证实的话,就不一样了。
除了云婉,她与爹爹还有了同为穿越者这一点的维系。是他的话,肯定能理解的吧?
并不是她自己想要出现,也不是故意不离开,甚至连同她霸占着云婉身体的那些理由,也全部能被理解了吧?
那画卷有些年代了,看起来是很容易就会被撕裂的样子。云婧川放下蜡烛,伸手小心翼翼的拿了起来。
烛火映照在画上,光下阴影在某刻竟与画中描绘阴影重叠,一瞬,云婧川竟有种错觉,画中女子是在对着她微笑。
很奇怪的感觉,明明是跟她一样的脸。
“秦氏梓芸……”云婧川一字一顿,原来娘亲是叫做“秦梓芸”的么?
还记得在阳平的时候,狄县令问她对那画怎么看,她还曾经说过,能让女子那般笑容的定是爱慕的人在身边,而能把女子画出这般形容的,那画师必定也是爱惨了画中的女子。
爹爹说过的已经忘记了娘亲长相的那谎言,倒是不攻自破。
只是,匪夷所思的是,这画怎么会出现在关关住过的地方呢?
爹爹分明是说过的,关关只是朋友,不是她的娘亲。那么又为何会有她娘亲的画呢?
该是珍贵的,可是为何不好好收着,却是压在了被褥之下呢?可若是不重要,为何又藏着,却没有扔掉呢?
这样想来,疑点还是有的。
古代嫁人的女子是要被冠以夫姓的,爹爹落款也是自称“愚夫”,可是这画上却分明写着“秦梓芸”。却为何不是“云梓芸”呢?
爹爹到底还是瞒了她许多,云婧川黯然,只是却不知内中是何因果。
是如之前猜测的那般娘亲的身份有疑呢,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
当然这一切怕也只有爹爹能解答了。
不过,到底为何,却也不是云婧川在意的。她现在想的是,爹爹既然是穿越者,那么,在古代这许多年,有没有尝试过回去呢?
或者,爹爹知不知道有玄女这号人物以及那“扭转时空”的传言的存在呢?
云婧川小心收起那画卷,藏于怀中,复又抱起掉在地上的被褥,拢着,扔在了**铺上。
原来以为,长平王离开,也就能顺势离开了。
能通过千语离开甚好,离不开也要想办法自立起来慢慢的想办法。最起码,可以脱离长平王的掌控。
可是,现在看来,她必须得去一趟边疆了。
爹爹先她而来,消息比她灵通。玄女之事真假还待考证,爹爹想必更为清楚。退一万步,即使爹爹从未听说,她也可以把这消息共享出来,两个人一起想想办法总好过她一个人无依无靠。
就算是回不去,云婧川安慰自己,她也不是一个人了。
**铺刚刚收拾好,自外面突然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他回来了么?她是不是继续假装睡着比较好?这样想着,云婧川迅速脱鞋跳**。
而这时,门“砰”的被人踢开,一股邪风跟着涌了进来。
“关关”听得出中年男子内心的浮动不安,略带沧桑的声音甚至都有些颤抖。
是谁?分明不是长平王!可是,那人不是说这里属于禁地吗?闲杂人等进来不是会被砍头的吗?而如此大张旗鼓的跑进来的
“皇上,您慢点。皇宫防守严密,不大可能是关主子啊”陆公公尖利的嗓子和长平王的刺耳声音一样颇具辨识度。
云婧川刚从这话中确认了来者的身份,可是已然没有时间躲避了下意识脑袋猛地一缩,**头,男子已经站定。
“关关……”背后皇帝柔声轻唤,那声音夹杂着些许欣喜,些许不安,更多的则是不敢置信。
完了!蒙在被中的云婧川大惊!
皇帝素来不喜她,桐城是就已经出声警告过,而就以降了她王妃的位分来说,想必更加厌恶了,这要是被他知道躲在被中的人,不是他日思夜想的关关而是她的话
最要命的是,长平王分明说了,这宫苑是禁地,被发现要砍头的!而皇帝这般反应,想来根本不知道他们二人今日居于此地!
皇帝也真是的,大晚上的不在寝宫里好好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难道,是长平王那会所言替他处理了公务,正好得了空跑出来的?
可是,这人明明连云静他们的婚礼都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