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城自知不该再听下去,何况带路的任务貌似也已经完成了。 [节. 。黯然出‘门’,却在‘门’口见到了本该被遗忘到先前那屋子的酆洛。
这么一会儿,男子身上的衣服又换了一身,一如既往的绣着繁复‘花’纹的月白袍,却没有了刚才那时溅上的姜汤汁。
上身倚靠着墙壁,眉眼低垂,看起来是在听着屋子里的动静。那么,那时丑‘女’人口不择言喊出的那句,他应该也听到了吧?
“你为什么不来”?
也就是说,希望来的人其实不是真正救了她的那个人吧?
慕倾城并没有好心到去安慰一个可能对她图谋不轨的人,倒是觉得趁这个机会可以问问清楚。无论是何种结果,总也好过现在这不明不白。
裙摆摇曳,经过的瞬间,慕倾城刻意压低了声音道,“看来,大人现在应该有空闲了呢,随我去‘花’亭可好?”
慕倾城猜的分毫不差,其实,云婧川在脱口的瞬间,自己也意识到了。关于那话当中包含着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
不可能!她怎么还会对他抱有期待呢?明明是那么恶劣的人,他们之间不只人生观不同,价值观不同,最重要的还有人命啊!
就算伤害她的那一段撇去不算。可是,阿嬷,云默哥哥,还有胡丽静,那个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甚至,可能还有爹爹!
想到这里,云婧川浮躁的心一瞬间静了下来。伸手轻轻将男子推开了些,嘴‘唇’翕动,声音轻缓。
“抱歉。”算是对没有很好的履行约定丢了他的面子,没有扮演好一个长平王夫人的表态。
“他是我的朋友,所以不能见死不救。”这是解释为何要衣衫单薄去救一个可能他认为根本没有关系的人。
“落大哥只是朋友,是多次救过我的人。你若是伤害他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最后这句,本来要说的程度轻一些的,可是又怕嘱咐不到这人又擅自行动。
其实,云婧川也意识到了,她话语中莫名留出的余地――伤害落大哥的话,永远都不原谅,也就是说,现在还是可以原谅的么?
可以么?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可一向灵光的脑袋,此刻就像是煮烂的浓粥一般,‘混’沌一片。
“若是只能二选一呢?这人与太子侧妃,若是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婉婉会选择谁?”
浅浅的‘唇’角有微光在流泄,面前高大的男子语气淡淡,说出的却是世上最残忍的话。
一定要这么选择吗?为什么非得有人死呢?大家都活着难道不好吗?
韩小鱼和云静,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不,也许就是因为无关紧要吧。因为那二人对他都无用,所以无论死了谁都没有关系,他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她服从而已。
“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放过他们?”
“日后再也不见这个人!”
真是简单的条件呢。云婧川想。果然还是怨她衣衫不整舍命相救的吧?占有‘欲’极强的可怜男人!
“可以。”云婧川毫不犹豫,“但是他不能死。”
“好。”长平王也答应的很爽快,“太医稍后就来。他的命,我会留着。”
看吧,多么简短的谈话!撇去各种心情,只剩下‘交’易的时候,真的是让人意外的简单。
他想要的云婉,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温婉听话,只要他说一,她就绝对不会去做二。归根究底,就算这一切都是因为爱,他爱的也从来就不是她,而是他理想中的云婉罢了。
云婧川抬头,微微一笑,“我想见静儿妹妹。你答应过我的。”
长平王没有拒绝,只是牵了她缓步向外,“在这之前先跟我去个地方。”
慕倾城故意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后面,然而就像预料的那样,那满腹心事的大祭司大人再次没有任何指引的径直向‘花’亭走去。
随后落座在亭中石凳,熟稔的仿佛就像在他家里一样。
初冬的天气,即使‘艳’阳高照,可在亭下‘阴’影还是倍觉寒冷。微风过,夹杂着森林‘潮’湿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林中翠竹摇摇。
翠竹,石桌,孤独的白衣男子。酆洛就那么坐在那里,落寞的望着竹林,慕倾城竟觉得诡异的和谐。
那感觉就好像那人不是过客,而是久久的扎根在那场景中的,带着莫名的熟悉感。
“看来,大人甚是喜欢此地呢。”
慕倾城莲步轻移,走近了些,坐在男子身侧,一同望向了林子。
所谓‘花’亭,其实周围种的并不是‘花’,而是排排齐整的竹林。据说是慕倾城的娘亲澜妃亲手所种。
其实不单是是竹林,甚至整个宫殿的布局都是依照澜妃的喜好而来的。不过,慕倾城太小的记忆并没有,只是听她娘亲身旁的老嬷嬷提起过。
凭着这点,慕倾城才看懂了父皇的真心以及自家母妃那隐藏在青灯中的爱慕之意。
即使,那二人自她有记忆以来就没什么‘交’集,除了这次父皇病重。
所以,在慕倾城的心中,某种意义上,‘花’亭更像是双亲的定情之地。
“公主难道不是知道洛喜欢此地,刻意带洛过来的么?”
酆洛目光幽深,似是想从慕倾城眼中看出什么来。然而‘女’子眸中,除了疑‘惑’什么都没有。
“那怎么可能呢?”慕倾城不禁失笑,“与大人不过第二次相见,倾城还没有那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