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王的办事效率很高。( 。
凌晨才说了的事情,等到云婧川着急忙活的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莞姨已经稳稳的站到了长生宫的地面上。
“你个臭丫头,到底死到哪里去了!尽做些让人担心的事情。”
一见面就被抱了个满怀,莞姨眼带泪光,不重的拳头一下一下敲击在云婧川单薄的后心,不疼,心口却闷的慌。
云婧川犹如木偶一般被抱着,直到莞姨意识到异样,自己放了开。云婧川素‘色’的小脸上这才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莞姨呢,这段时间又去了哪里?”
其实阳平的时候,云婧川已经从胡丽静那里听说过,莞姨失踪的事情。或许更准确的说,是莞姨自己离开的事情。
也许是从莞姨一开始出现在长平王府的时候,也许从一行人隐姓埋名去往阳平的那刻起,也许是从铺天盖地的布告缉拿她开始,云婧川就隐隐感觉到,已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与云婧川相比,莞姨是更向着长平王的。
这不是一句疑问,甚至也不是以证据而衍生的猜测,而是肯定的陈述。
耍‘花’招,让官府发现她们;没有任何挣扎却失了下落;遍寻不到的时候,长平王一个提议,立马就出现了――
即使不用刻意去猜,云婧川都知道,这抚育云婉长大的‘妇’人,这段时间,一直在长平王身边的吧?
果然是照顾过长平王弟弟的‘乳’母。只是她们相依为命那多少年终究比不过那么久远的曾经,这着实还是让云婧川的心底有些难过。
冷静而自持的问话,不冷漠,可那笑容却犹如计算了一般的不多不少,莞姨望着这般的云婧川,心下不由一咯噔。
“婉婉说什么呢,莞姨又能去哪里呢?不过是担心你一个人跑去军营会吃亏,这才跑出来寻你的。”
哦,怪不得。
怪不得长平王会在那样重要的晚上带走她。就在那个她准备要跟秦珏坦白身份的晚上。
其实现在云婧川时常还会假设,若是那晚上把想说的全部都说出来的话,今天的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呢?
或许战争会停止,恩怨会消失,说不定那唯一的归处的爹爹也不用死。
云婧川原本就因为这件事情对长平王耿耿于怀,可到现在却突然发现,其根源竟是那堪比她母亲的人!
也不知道,站在这里的人若是真正的云婉的话,又会做何考虑呢?
或许会因着多少年的养育之恩而原谅也不一定吧?可不幸的是,云婉的身体里住了一个名为云婧川的灵魂,那死去的云相又偏偏是她在两个不同的时空的同一个爹爹。( 能感觉到的,也只有浓浓的疲惫了。
其实云婧川现在还是庆幸的,又到了上朝的时间,长平王早被叫走了――不过能那么安心的离开,原本就是因为有了替代的来监督她的人也不一定。
总之,她这副勉为其难笑着的样子,还是不被那人看到比较好吧?也省的莞姨在他那里变成了无用的人。
“说起来,莞姨想必也知道爹爹身亡的事情吧?”云婧川于桌边径自坐了,盯着因为她的神情冷淡而有些尴尬的‘妇’人,眸光定定。
“听说,娘亲的骸骨是爹爹盗走的。只是爹爹走的仓促未能问清楚。莞姨为爹爹好友,又得娘亲托付抚养于我,不知您可知道娘亲骸骨的下落?”
朋友。桐城那时的莞姨对跟爹爹的关系是如此评价的。
云婧川不知道在莞姨心中,“朋友”这个词究竟占到了多大的分量,又能为对方做到多少。但心里还是禁不住假设,若是莞姨知道是她间接致爹爹于死地,不知道可会为那曾经的“朋友”有那么一点点的难过呢?
“盗走?”‘妇’人惊异,“你娘亲的骸骨根本不是……”
“根本不是?”云婧川跟着不解,莞姨关注的点会不会稍微有些不对劲?
云婧川只想问清娘亲骸骨的下落,然后把二人合葬。虽然不能代表什么,但也算是给那样死去的爹爹和娘亲一个心安。可是,听莞姨的语气,怎么像是在质疑“盗走”这件事本身?
是太过于惊讶呢?还是说,原本这事情就有猫腻呢?
果然,莞姨有些不好意思的挨着云婧川坐下,拉过云婧川的手,紧紧的握住,讪讪道,“婉婉,其实你娘亲的骸骨是我拿走的。”
云婧川大震,这是什么意思?
“你娘亲与爹爹虽然心有彼此,可误解颇深。其实这许多年,你爹爹并不知你娘亲已死,也不知世上还有一个你。”
这个云婧川已经从狄大人处知道了,所以此刻听莞姨说出来,也并不意外。
而让云婧川特别不理解的是,即便如此,为何要特意拿走娘亲的骸骨呢?再者,拿就拿了,为何还要杀了守山人嫁祸给爹爹呢?
“得知你千里寻亲,我这才匆匆忙忙跟了出来。路过阳平的时候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把你娘亲也带上。”
最关键的地方模糊带过,云婧川终于按捺不住,“人们常言‘入土为安’。既然娘亲已经身死,何必还要扰了她的清净,而特意带上呢?哪怕是要跟爹爹说明娘亲已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傻孩子,你还小,不懂。”莞姨缓缓摇头,“感情有时候不是那么纯粹而单一的情感。不是说爱着的时候只会有爱,恨着的时候便只剩下了恨。即使觉得受了欺骗不能原谅却直到最后都郁郁难安,那样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