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城慌忙从后院跑出来,可临了临了在即将暴‘露’于人前的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她拖入了旁侧屋角的‘阴’影中。-..-
宽大的手掌紧紧的捂着她的嘴,指节像是过了水后结冰的绳子一般,根根冰冷至极,甚至还有些用力过猛――像也是匆忙之下所为。
是那名为‘侍’书的男子?却是多事的很!
慕倾城微侧过头,将要出声斥责,却突然震惊的发现同在‘阴’影中的并不是方才才对过话的‘侍’书,而是不久前被她扔在宫墙外那假扮向暮然的男子。
慕倾城满腹狐疑,即使有某个路过的好心人愿意帮忙,可是她绑的银线应该没那么容易解开才对。
而更让慕倾城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时这人不都犹豫了么?可为何在她刻意给了逃离机会之后还要这般执着的继续出现在这里呢?而且,在这个时候还钳制着她,这又是几个意思?
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救了她——
那人显然没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坦‘荡’而无辜的迎上慕倾城堪比利刃的目光,蓦地松手,细长的手指竖在‘唇’间,没有出声,只眼神示意她把注意力放到院子那头去。
他是谁?为什么会那么了解宫里的近况?而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通风报信并且助她?难道――
慕倾城直勾勾的望着那人那张足以以假‘乱’真的脸,突然想到,会不会……是暮然哥哥派来的人?
毕竟知道以那簪子来引‘诱’她的也只有簪子本来的主人暮然哥哥吧?
上次她因为簪子追了他一路,想来他是极为清楚的。本来因为某种原因不与她相认,但是此次因为突然曝出她不是公主,这事情过于重大,所以派人来专程保护她?
而因为她送的簪子他很是珍惜,所以才让手下戴了假冒的?
幸福来的太突然。倒不是因为这结果,而是那人愿意珍惜她的这份心意。
慕倾城瞬间转忧为喜,相应的,望着男子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只是这快乐也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拒想问的话很多,想要这人去传达的也有很多,但是就在这个时间,院中境况发生了变化——争斗的双方突然停了手。
自慕倾城他们身侧,那着月白衫满脸肃穆的男子‘侍’书目不斜视,缓缓走了出去。
“何事?”言简意赅,‘侍’书眸光与那跟自家人剑拔弩张的‘侍’卫统领对了上。
生的白净,却眉目冷厉。端的是读书人的样貌,十足的杀气。
瘦小男子见‘侍’书前来戾气微收,黯然退了些许。
那统领当下便知这头‘侍’书才是能说上话的,遥遥用着公事公办的语气道,“我等奉皇上之命,前来捉拿罪妃。叨扰了大祭司大人实属不该,但事关重大,还望大人海涵。”
‘侍’书冷冰冰回应,“‘海涵’倒不必。统领大人还是请回吧h知此处为大祭司大人下榻之地,便理应清楚不可能有什么罪妃。”
果然是来抓母妃的么?慕倾城已然顾不上为‘侍’书的维护而有多余的心思。心口刚觉一沉,胳膊随即被方才那只宽大的手拽了住。
统领也不争辩,却也不离开。只突然向身后厉喝一声,“带上来!”
接着有‘侍’卫粗鲁的押了几个鞋‘女’上前。瘦小的‘女’子被武夫的力气猛地一推,即栽倒在地。可那些个小丫头吓得竟是片刻都不敢滞留,立刻用冻的跟根红萝卜的手撑着雪地爬了起来,跪在了统领身侧,战战兢兢,哆哆嗦嗦。
欺负弱‘女’子这一点让慕倾城甚是不齿。似乎是怕她出头,那人拽着她的手愈发紧了一些,在这骨头都被冻得脆弱的时候,疼痛愈发清晰。
慕倾城本想提醒那人不必如此的。非常时期,她不会因为几个小丫头而坏了事。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她要好好的活下去见到她的暮然哥哥才行。
然而紧接着慕倾城便看到了那跪在最前面的鞋‘女’,不是在御‘花’园提醒过她的那个又是谁?
“莫要害怕。”统领微蹲,一副和善无比的样子,为那鞋‘女’轻拍了拍粘在衣角上的雪‘花’,柔声道,“你只要说出在那屋子里都见到过谁就可以了。”
分明是在审讯鞋‘女’,然而那与满脸笑容完全违和的如鹰隼一般的眼眸却紧紧的盯着‘侍’书。
‘侍’书其实知道,那些话是说给他听的。
而那被统领挟持着的鞋‘女’,‘侍’书也是有些印象的,虽然他平日里只善于跟书籍打‘交’道,不怎么能记得住人。
那是御医院派来的鞋‘女’,是来送需要的‘药’材的,似乎跟澜妃有些‘私’‘交’。真的去过那屋子无疑。
若是胡‘乱’说话的话,‘侍’书倒还真心有些困扰。倒不是因为澜妃在此地,而是,澜妃正在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
是来救大祭司大人的。
还没有消息,怕是正在最关键的时候。方才‘侍’书借着由头把慕倾城叫到后院,一来的确是想要转达澜妃的话,二来,也是因为此。
无论如何都要继续拖延下去。‘侍’书虽然眉目冷静,心下却在衡量若是以大祭司大人相救皇帝一事作为胁迫的话,会卖到几分面子。
小丫头身子抖成了筛糠,却固执的低着头‘唇’角禁闭。
“说!”原本以为小丫头会乖乖说出真相的统领气急,一出手掐了小丫头的脖子,“想死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