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似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玉帅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关于这毒,那晚听长平王话里的意思,小倩必定是个知**。
然则思来想去,小倩活跃的地方除了皇宫,最有可能就是长平王的身边了。这让云婧川原本准备跟玉帅离开的计划短暂性的被拖延。
好在那毒虽然来的迅猛,却也去的诡异。其实不予理会,也就是掉点血的事情——过后自然会自己醒过来。
就这样,云婧川二人便在都城郊外雪山脚下滞留了下来。
因为行动不便,云婧川还是重复一****躺在**上。虽然是乡下,然则玉帅总有办法给她寻来止疼的草药,而有这草药,总算能在这样动荡的时光寻得一时安眠。所以日子虽然平淡些,却也安逸。
暂住的农家是一对夫妻,五十余岁的样子,这在古代总体年龄偏低的情况下,已经算是老年了。很多年前的一场战争没了唯一的儿子,现今只余得二人孤苦。不过兴许也是这样,对于云婧川二人谎称兄妹的说法居然毫无芥蒂的相信了。
欺骗淳朴的人并不是云婧川的本意,奈何身份特殊。长平王不会放过她是既定的事实,而云婧川更担心的是,若是被长平王知道有人收留她的话,或许,又会给人家带来灭顶之灾也不一定——
他习惯伤害对她好的人,这是他亲口承认过的。
既然不能明言,便只能寻些别的办法补偿了。
来的第一天,云婧川帮老夫妻治好了生病的猪,第二天闻风而来的村民就带了各种各样生病的禽畜过来,当然附带的还有些农副产品。
农副产品推辞不过自然留给了老夫妻,至于带来的家畜,懂得的能治的自然也都诊治了——想她云婧川在现代的一个医学学渣,到了古代也总算是牛掰了一把。不只解决了一场瘟疫,还顺带当了个兽医。
不过说来也奇怪,本来她学的医学与兽医并没什么相关,但是,救治的时候,有些病症以及诊疗的办法竟会自动的从脑子里蹦出来——拒云婧川自己并没有曾经学习过的记忆。
但是这样一来,却又滋生了别的麻烦。
时间一久,虽然地方闭塞,但是总还是传了开来,关于这村里有个名兽医的事情。紧接着,老夫妻的家开始门庭若市,愈来愈多的人慕名前来,就在云婧川认认真真的考虑老太太给的提议若不开一个兽医店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日里正是除夕,家家张灯结彩,云婧川早在前一日就贴出告示道第二天不问诊,而玉帅也采办了些年货回来准备好好的过个年。
然而早起的时候,玉帅却不见了。
老太太说,是被一个全身裹在黑衣服里的人叫走的,因为时辰太早,便没有叫醒熟睡的她,只嘱咐了开的药要好好吃掉,稍后一会儿就回来。
这一等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午后,老太太收拾了碗筷去隔壁家串门,云婧川便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躺尸。冬日微暖的日光淡淡倾泄下来,柴门吱呀一声轻响,有沉重的马蹄声缓缓而入。
云婧川以为是玉帅,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道,“回来了,炕头上还有没有吃完的饭菜,还热着呢,要吃的话自己弄去。”
没人应答,却听得那马蹄声愈发近了些。
云婧川不明所以抬头来看,却见得在那院中伫立一人,白衣飘飘,墨发绑的一丝不苟,眉目冷漠而疏离。云婧川瞳孔蓦地瞪的老大,惊异而又不敢相认,“大师?”
喊出口的时候,云婧川才意识到她还是顶着一张素素的脸。心里担忧这人怕是不认识她的,然则,男子指了指牵着的马,点点头又言简意赅,“马蹄受了伤,需要点伤药。”
隔了老远,那马儿是何情形云婧川也看不分明,只艰难的探出身子去看。果然在那前蹄的地方,腿脚的地方湿哒哒的红红的一片。看来的确像是什么利器划伤的一般,云婧川脑袋示意,“就在屋子里,炕头灰色布包,有个红木塞子的白瓷瓶。把那药粉先敷上再说。”
男子怔立,也不行动,只神色淡淡的望着她。
云婧川笑着催促,“我腿脚不便,就劳烦大师自己取了。”
取药,包扎也只用了一会儿的功夫,待那人撕了袍角包扎了马儿,竟也没有立即离开。却是顿了顿,将马儿拴在院中猪圈的廊柱上,缓步走了过来。
还是一如既往飘逸如谪仙的模样,然而却极为不在意的掀了袍子径自在云婧川身旁的台阶上坐了。
“腿脚,是怎么回事?”
这还是这人第一次对云婧川这么主动。先前的时候分明是她巴巴的扑上去人家也照离开不误的。不过,这倒也在某种程度上证明了,这人该是认出了她。
只是这么一问,又叫云婧川想起了长平王。笑容一时间尴尬不已,不过云婧川还是轻浅道,“自己不小心摔的。无碍,过两天就好了。”
男子并没有接续着回应,云婧川自觉尴尬,想了想还是自找话题,讨好的笑了笑道,“先前,多谢大师出手相救。若不是你的话,可能我现在就——”
“举手之劳,不必挂在心上。”
还是冷冷淡淡听不出情绪的一句话。
“还有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时候,也多亏了大师我才能活下来。还有上一次被掳上山,好像每次遇上大师都是我特别倒霉的时候呢……”
男子继续沉默,云婧川套近乎说了两句,也终于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