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也不白要求你跟着我做事,见面礼总还是要给的。”小红说着,小手指轻轻一勾,身后即有黑衣人拉着一枯发披散辨不清面容的人向着云婧川的方向猛地一扔。
云婧川奋力扶住了将要瘫倒在地的人,而头顶上方,小红红唇邪魅,“给你一天的时间好好考虑清楚。若不然,他活不了,而你,将会成为第二个他!”
红裙翩然而过,小花跟着离开,而那曾经对着长平王花痴不已的女子眸色冷冷,面容坦然,走的时候连眼神的交汇也再没有一个。云婧川将男子缓缓放平,拨开了遮挡着面容的头发——
向暮然!
“向,大哥!”即使是拍打着面颊那人也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反倒是额头滚烫,嘴角干裂,整个身体上暴露出来的部分都沾染着血迹,而有些甚至还没来得及干涸——看样子,就在不久之前都遭受了酷刑!
怎么会这样?
最后的记忆中,这个人还伙同长平王一同出现在与北越的战场上,叫着长平王“主子”,是害死哥哥的帮凶——分明是武功高强的男人来着,怎么会这副样子出现在这种地方?
跪着更加靠近了些,云婧川在扫视周围确定无人之后,这才覆上了男子手腕。
虚弱归虚弱,却并无大碍。看样子苦头貌似没少吃,但是毕竟还是习武之人,抗打击能力还不错。只是,毕竟伤口还在渗着血,如何能放任不管呢?再说,总得弄清楚情况从这里出去才行!
因为是昏迷着醒过来的,从酆洛那里得到的药物早就被搜刮一空。云婧川四下看去,目光终于定格到一旁的木桶上——那是方才小红为了唤醒她用过的。云婧川起身走了过去,晃了晃桶体——还好,里面残留的那些唤醒一个人貌似还是足够的。
云婧川毫不犹豫,提着桶沿即照着向暮然的脑袋一股脑儿泼了下去!
“恩……”男子痛苦的**一声,眼皮底下眼珠转了转,终于还是挤动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见着男子醒来,云婧川便没有了先前的担心。也就没再靠近,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甚至空空的木桶还提在手中,丝毫没有见着受害者而避开的自觉。
虽然需要合作可能是真的,但是云婧川可没忘倾城倒在血泊中死去的样子。眼前的这个人同长平王是一样的,某种意义上说,都是刽子手罢了。
“云……小主子?”话到口头转了个弯换了个称呼,云婧川眉眼一眯,心下思虑的却是,既然会这么唤着她,是否对她失忆本身是知情的?
毕竟,应该对她恨着他们这些人有一定的自觉吧?
然而那人挣扎着坐了起来,扶着额头将周围扫视了一番,接着一掀袍子就着自己的里衣撕了布条下来,一边作势要包扎伤口,一边像是不经意的问道,“小主子在这里的话,想必主子也在附近?”
“哼。”云婧川其实想过试探的缓和一些语气的,可是有着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根本没办法掩饰对男子的敌意。不由自主的哼了一声,一甩手扔开了沉重的木桶,就着原本就脏兮兮的衣摆擦了擦受伤的湿渍,懒懒的回应。
“向公子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也能找到你那位尊贵无比的主子?”
云婧川话音中对他的敌意,向暮然听得分明。实际上,连带的对长平王的针对也句句分明。
这段没了音信的时间二人究竟发生过什么,向暮然不得而知。但是思及那时听到的胡丽静模模糊糊的供词,心下还是不由一沉,“小主子,主子他……无恙吧?”
难道这个时候担心的不该是他们自己的处境吗?云婧川无语。不说长平王现今如何,她根本不知,即使是知道又如何呢?向暮然担心那人是他自己的事情,难道还要这个被伤的体无完肤的她去替他关心这个么?
那个时候,她根本就没有进去看那个人。事实上,是抱着老死不相往来的心境离开的。只是,她还是天真了一些,没有想到早在这之前,长平王已经把她的消息跟小红共享了。
“不知道。”云婧川直截了当。一边踱着步走向了方才小红她们离开的木门。
抓着木门轻轻摇晃就已经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声音,想来是被落了锁无疑。而除了木门之外,目所能及的出口就只有位于右上方的一个窄小的天窗——天色明亮,除了能确定是白日之外,也只能模模糊糊的确认到关押的地方是在地面之下。
除了门,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云婧川松了拽着门的手悻悻的回身,可刚刚转过即被黑影按着直接靠在了门上!
这是被壁咚了?!
若是个别的时机,或者换成别的什么人的话,或许云婧川还会觉得羞涩,而这个时候,她只是平静的仰视着比自己足足的高了一个头的男子,脑海中无端的浮现出初见时候的事情,云婧川苦涩着却嘴角轻轻上扬,
“怎么?如今,换了一个身份,即使是不喜欢的人也可以了——”
“小主子!”
云婧川的话没能说完,即被盛怒的男子厉声喝止!伴着这声音,肩膀上的力气愈发重了一些。
云婧川吃痛,却仍旧面不改色,浅浅一笑,“有这么大的力气,看来不用包扎也没什么问题了呢。”
男子眸中的怒火因着这句话一寸寸褪去,转而浮上来的是些愧疚亦或者是其他云婧川也看不懂的东西。终于,那人松了钳制她的手,却仍旧将她禁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