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趁着程颐之心情好,她凑上前问道,“程总,郦小姐她最近有没有什么消息?”
程颐之正在整理文件,听到这句,倏尔抬眸,目光掠过蒋辛,淡淡道,“哪个郦小姐,我不认识。”
“......”
天了个噜!
直到出了程颐之办公室的门,蒋辛还觉得自己的下巴颏没有收回来。
仔细一回想,她刚才的确没有听错。
悲哀啊,她想,好好的一对,说散就散了!
蒋辛出去以后,程颐之这才放下手里的笔,他知道,他的这句话很快就会传到母亲宋琳的耳朵里。
果不其然,宋琳还真打电话问起蒋辛程颐之的近况。
蒋辛实话实说,“夫人,甭提了,可能是被郦小姐彻底伤了心,程总现在不仅满血复活,而且都不记得郦小姐是谁了......”
“蒙我吧?”宋琳根本不信,之前陷入太深,能这么轻易出来?
“哪有?”蒋辛说,“上次去a城郦小姐根本不见,最后见了一面,一分钟不到人家就走了......后来,后来就这样了......”
哼,臭小子!算你长点记性!
先忍下这口气,让他自己弄明白他之前看中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货色,这是最好的办法,省得她天天生气了!
——
夏去秋来,郦颜清的肚子慢慢显形了。
这段时间,郦颜清每天的任务就是照顾两个孩子,然后定时去医院看望周文青。
每天这样规律的安排,时间也过得飞快。
只是令郦颜清奇怪的是,每次她带着孩子去医院的时候,周文青再也不问路远舟的事情了,难得的,她对自己的态度也是好了很多。
记得有一次,她明明是抱着尊尊在逗尊尊和周文青说话,没先到周文青却是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偶尔抬眸,对上周文青的目光,温柔如水,绵软悠长,有着说不清的感觉,就好像曾经林宁看自己一般。
真是奇怪。
周文青住了近一个月的院后,终于出院了。
她出院的头等大事就是要庆祝尊尊的周岁生日。
晚上,路方重、周文青、郦颜清和两个孩子聚在一起,客厅里“咿咿呀呀”的声音让这个昔日冷清的宅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两个硕大的蛋糕塔上,各插着一支蜡烛,一个上面写着“尊尊生日快乐”,一个写着“乔乔生日快乐”。
面对两个已经慢慢走路的孩子,周文青高兴地合不拢嘴,“我和一下得了两个孙子.......”
烛光下,周文青的脸庞红润,看得出来,很是开心。
郦颜清心下五味杂陈,她想要说的话还是放到了心底。
一个晚上下来,可谓尽享天伦之乐。
是夜,郦颜清失眠了......
望着外面的月光,她辗转反侧,明天该怎么对周文青说呢?
——
这边,周文青正和林宁通着电话。
“怎么样?今天晚上还高兴吧?”林宁问道。
“高兴是高兴,可我也看出来了,我出院了,小清她也有想离开的心思了......”周文青轻轻叹口气。
林宁安慰道,“你也知道,小清她之前是碍于你生病所以才会留下,也是担心你的身体......”
“唉,我知道,她是担心我知道远舟的事会受不了这个打击......”周文青说道。
提到路远舟,林宁默然,好一会才轻声道,“远舟他——没事吧?”
“远舟?”周文青重重叹口气。
虽然大家都瞒着她,但她是谁,直觉和敏感都告诉她远舟肯定是出事了,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过是这样的事——曾经贿赂过现在落马的市长。
说起来,这都是圈子里心照不宣的行为,但是,真要追究起来,那都不是小事。百密一疏,路远舟如此谨慎的人,居然也会被秦思思瞧出端倪,并录下了他行贿的证据,并在看守所里检具了路远舟。
路方重实在瞒不住的时候不得不道出实情,初次路远舟听到失联的消息,周文青如五雷轰顶,气急之下险些背过气去,吓得路方重也是不住地埋怨,“都怪这小子交往不慎,自作自受!”
但缓过来之后,周文青瞬间明白了为什么郦颜清肯留在路家,原来是路远舟不在。
“你不用担心了,我已经托人在打听消息了......”路方重一直都是这样安慰周文青道。
逐渐适应了路远舟失联的事情,好处是虽然失联,但一直没有其它的消息传来。有道是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周文青虽然担忧但不至于崩溃。
......
“我看出来了,小清不是想和远舟复合,也并不会为了孩子而留在这里,她还是要走,之前只不过是可怜我这个前婆婆而已......”
周文青叹道,语气里不无失落。
郦颜清走,肯定要带着尊尊。
且不用说周文青她自己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能照顾孩子,就是家里家外这许许多多的事也够缠绕她的,分身乏术,若把尊尊托付给保姆,她根本不放心。
林宁愣了愣,忽然间说道,“你不觉得小清和你有点像吗?”
周文青一时没转过弯来,只是曼声叹道,“你说的倒是对,小清也是个固执的人,认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和我年轻的时候真是挺像......”
沉默了一会,林宁轻轻道,“我的意思,你不觉得你和小清眉眼间有些像吗?”
“呃?”
周文青似乎没有听清楚,瞬间却又突然明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