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边,纪樊音看着暗红色的河水,面色平静,漆黑的眸子没有半点生气,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脸上闪过一丝狠戾。
那人款款走来,纪樊音看着那张相似的脸,不由一阵烦躁,“青晶玉拿到了?”
“是呢,你看……”他摊开手掌,一枚鸽蛋大小的青玉闪着淡淡的光躺在手心。
纪樊音没有动,他垂下眼,“你倒是学她学得像,连山君。”
“呵呵,算起来,我们也是有点关系的,能不像么?”连山君笑的十分客气,“鬼君大人,事成之后,殷曦和这具身体就随我处置了?”话音刚落,他就感到脖子一阵冰凉,抬手一摸,脖间都是血。
鬼君手中提着一根极细的丝线,眼神阴冷,“连山君,莫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这六界还没有人能与本君谈条件。”
“是,属下知错。”连山君捂着脖子,单膝跪地。
纪樊音走过他的身边,却连眼神都没有给他,轻飘飘地落下一句,“白玄不好对付,你莫要露了踪迹。”
风阮青沿着灯光走出去,推开门看到一个古装美人站在门口,嘴角勾着一丝若有如的笑。
“希微!”她有些错愕,又觉察出不对,“你不是希微。”
那人看着风阮青,笑得十分妩媚,“我不当然不是她,西岭国的帝姬早就没有了。只不过这具身体倒是很适合我。”
大殿外是漆黑的夜,寒风吹来,风阮青眯起了眼,“这是鬼界?”
话音还未落,一道凌厉的掌风突向面门而来,风阮青闪身避过,手中出现一柄短笛,“你究竟是何人?”
那人手中化出一把软剑,向着风阮青刺过来,“连山!”
风阮青吹着笛子,曲音响起,那人竟然露了一丝笑意,“缚魂曲,不过对我没用呢!”
此时纪樊音的声音忽然出现,“大半夜的吹笛子,你这是扰人安眠呐。”
他穿着一身白色中衣,站在院中。风阮青看到他,一瞬间气血冲上心头,直接施法攻击。
纪樊音提掌抵挡,“不愧是风尹的传人,这一道法术有她当年的风采。”
连山在看到鬼君出现的时候,便退至一边。
“原来是鬼君大人,阮青失礼了。”风阮青看着纪樊音,她已经从这一系列的遭遇中推断出他的身份。
“果然聪明,既然已经知道我是谁,那便将九转石借我一用,这样大家都省点力气”,虽说是“借”东西,可他的声音中没有丝毫诚意,反而带着满满的嚣张和霸道。
风阮青闻言一笑,“我若是不借呢?”
“那就不要怪我不顾昔日里的情分了……”纪樊音右掌一伸,结成一个诡异的印,风阮青看到面色一变,“你怎么会……”
“哼,昔日神族的法术?”鬼君笑了一下,“用神族的法术来对付你们这些神族不是很好吗?”
风阮青不敢懈怠,双手结出一道护体之印,一层淡金色的结界便出现在她周围。
两个人缠斗起来,风阮青一面抵挡一面攻击,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她心里有些奇怪,纪樊音身手修为在他之上,不知道为何总感觉他留着两分力。
然而就在她分身之时,纪樊音一掌拍向她的前心。一阵剧痛袭来,风阮青眼前发黑,纪樊音那一掌不再有所保留,震得风阮青几乎心神俱裂。
她喷出一口血,跪倒在地上,那层淡金色的结界已经消失,双手撑着地,想要努力站起来,然而却提不起一丝力气。
“再问你一遍,借不借?”纪樊音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狠戾,他的眼神中带着怒火,仿佛要将风阮青碎尸万段。
“呵呵,不借!”风阮青拼尽全力站起来,凝聚了全身的力量在胸前结成一道法印,然后向纪樊音扑过去。
这一道印结是风尹所造,专为对付鬼族,风阮青当年修习之时还不能明白其中含义,只记得印结的样子却不能领会,如今被纪樊音一逼,心中顿悟。
纪樊音被她这一道法印击中,微微退了一步,抬手又要施法。此时,一道乌木拐杖挡在他面前。
“鬼君大人三思!”是癸楼中的那老人!
纪樊音眯起了眼,“青青?你要阻我?”
“当初与你结怨的不是她,如今你将所有的愤怒发泄在她身上,未免有些失了气量。”那名叫青青的老人挺身而立,精神矍铄,声音平静无波,不似在癸楼那般风烛残年的样子。
纪樊音哼了一声,“可这九转石我要定了!”他手一挥,风阮青就不能动了,那股霸道的力量有一次辖制了她。
“哼,虽然没有你的驱使,会麻烦一点,但也不是用不了”,他取下风阮青手腕上的九转石,轻笑一声。
青青微微躬身,“既然鬼君已经得手,那老身便将她送回去吧。”
纪樊音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便转身离去。
风阮青心中愤恨不已,只恨自己力量太弱,如果自己多修习一分,那九转石也不至于轻易落入他人之手!
连山看着风阮青,心中盘算着。如今他们已经得手三件,接下来,就是她了……
……
夜月下,火把燃烧得映红了半边天,也映红了郑筱宇的脸。
李越牵着她,一步一步走到房内。内心沉重无比,八年了,该放手了。
“筱宇,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李越眼中的痛惊得郑筱宇心头直跳,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她心头。
希微和白玄站在树下,想到鬼君纪樊音,白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