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赛花把萧美娘拉到屋外无人之处,埋怨道:“美娘姐,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是不是打算把王爷的真行行踪泄露出来?”
萧美娘据理力争:“赛花,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凤儿妹妹病死在这里吗?王爷回来,我们担待得起吗?她是大唐公主,向大唐怎么解释?你说得对,心病终需心药治,我看只有王爷来了,她的病才会好转。”
南宫赛花道斩钉截铁道:“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不能泄露王爷的行踪,这样会害死王爷和玉儿他们的!你难道忘记了王爷临时时说的话了?”
萧美娘没词了。她也觉得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口了,虽然她认定了李凤儿不是坏人,但是对杨勇的行踪这些天他只字未提起,因为她知道,杨勇和白玉等人身在龙潭虎穴,杨勇临走时,叮嘱她要绝对保密,她和李凤儿在一起遭难的这几天,几次都想说出真相,但每次话到嘴边,想起杨勇的叮嘱和处境,她都欲言又止。
今天她看李凤儿病得实在可怜,才忍不住说出了那几个字,关键时刻幸亏被南宫截下来了。
“六妹,你真打算到丹阳去?”萧美娘道。
“有什么办法呢?不过赛花倒觉得李凤儿病得正是时候,不然的话,这里离丹阳已经不远了,我们到那里也见不到王爷,岂不是露陷了?那几个姐姐都在,还有公冶将军,赛花去见他们商议一下,兴许能解开眼前的难题。”南宫赛花说着,命人备马。
“也只好如此了。”萧美娘神情沮丧,“只是凤儿妹妹太可怜了,我觉得当初王爷瞒着她是个错误,这么好一个人,她不可能胳膊肘往拐,出卖自己的丈夫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但愿是我们把她想得太复杂了。”
“但愿吧。美娘姐,人心叵测,记住我说过的话,绝对保密,你和梦儿照顾好凤儿妹妹,赛花去去就回。”
“六妹保重。”
“保重。”
南宫赛花别了萧美娘,飞身上马,带着护手双钩离开江州城一路飞奔,往丹阳而来。
南宫赛花到了丹阳,扑了个空,丹阳太守告诉她,杨勇临幸的队伍已经于两天前离开丹阳,顺江而下往扬州去了。
南宫赛花心急如焚,她是江南人,当然知道丹阳。心里话,丹阳这么好的地方,游玩的地方多着呢,你们不在这里多待几天,跑什么呀跑,哪里好呀?
南宫赛花心里着急,当然不能跟太守说那么多,马不停蹄离开丹阳,一路追了下来。起早贪黑,日以继夜地赶路,两天后终于在镇江城外追上了这支徒有虚名的临幸队伍。
公冶长见到南宫赛花感到意外,但一看这样子就知道有大事,赶紧把风尘仆仆的南宫赛花接进营帐中,杨玉凌、罗士英、李婉儿、玉镜公主等得信后也都围了过来。
安排好帐外的岗哨,公冶长也进来了,他们来不及寒暄,南宫赛花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
五个人一听也傻了,杨勇不在,本来这些天他们玩得也没滋没味儿,主要是担心杨勇和玉儿等人在并州的安全。白天他们表面上有说有笑,游山玩水,但是晚上都闷闷不乐的,杨玉凌作为老大就开导他们:“公冶将军,三位妹妹,有程将军和罗将军在那里照应着,别说没事,万有一变,也不会有大碍的。”他们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但话虽这样说,他们个个心都不踏实,包括杨玉凌在内,杨勇四个人毕竟深入的是大唐的京师,李家父子是那么好糊弄的吗?他们要文有文,要武有武,要暴露了打起来,别说大唐的千军万马,一个李元霸谁对付得了?杨勇号称神力无敌,可二人疆场上比力气,一替三锤砸,杨勇也只是用计才把李元霸震趴下了,论招数两个人没交过手,二人真拼斗起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万一事发,并州离杨勇的地盘万水千山,义军这边千军万马,猛将如云,但远水不解近渴,谁能飞过去擒王呢?白玉、碧儿和珠儿,人样子长得还可以,保护杨勇根本不称职,杨勇还得反过来保护他们呢,说白了就是三个累赘。
那到时候就得指望程咬金和罗松了,程咬金那三斧子半,遇上熟悉他打法的人,他就玩不转,说白了也是草包一个,全指望一个罗松了。罗松虽然神勇,但还有他的母亲、父兄呢,罗松是个孝子,为人忠厚,这些他都得顾及,关键时刻能不能靠得住呢?
一路上公冶长和杨玉凌他们心里净想这些事了,哪会玩得开心呀。
特别是前几天魏征和徐茂公派人用五百里加急公文,又给他们送来一封密信,几个人拆开一看真是雪上加霜,李凤儿要来江南找杨勇,这不是添乱吗?
几个人又埋怨魏征和徐茂公,明明知道王爷根本不在这里,李凤儿到这里非露陷不可。为什么不设法拦着?还派南宫赛花和萧美娘、杨一梦一同过来,让我们设法应酬,我们怎么应酬?林文远将军也阵亡了,现在找替身都不找不到了,就算林文远不阵亡,也难以蒙哄住李凤儿的眼睛。
但是事到如今埋怨没有用,最后李婉儿想了个办法,让李凤儿他们追不上临幸的队伍,能拖一时算一时,众人一听认为可行,这才加快速度,在丹阳基本没停留就往扬州来了。没想到,南宫赛花追来了,眼前又是个难题。
因为他们知道,对李凤儿只是怀疑和防备,并没有真凭实据证明她是奸细,如果万一李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