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十分讶异,连忙过去将曹达华手中的鲁州大曲接了过来,老九在身后一挥手,几个汉子一起上手,帮助曹达华搬东西,超市内,曹达华的媳妇走了出来。
“哎哟!东子!”老人家头发花白,脸色黝黑,一双聚神的小眼,无比犀利的认出了贺东,连忙走了过来。
“婶子。”贺东向老太太点头。
老太太情绪激动的看着贺东,“过年了,知道回家了?”
一句话说的贺东有些心酸,“回家了,婶子。达叔他……”
老太太叹息一声,“脑出血,辛苦救的及时,要不然老命不保。”
曹达华口歪眼斜,顺着嘴角留口水,“东子,跟我……回家,在我这吃饭,咱……咱爷俩喝点。”
老太太扶着曹达华,“你都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还喝啥?”紧接着她看向贺东,道:“东子啊,家里的事解决了吗?”
贺东眉头拧住,“婶子,我也是刚刚回来,家里发生的事,我确实不知道,另外,我爸妈什么时候走的?”
老太太摇头叹道:“你在利亚得空难的时候。”
贺东恍然,没想到那个新闻都传到国内来了,“为了执行特殊任务,不得已必须编造一个谎言。”
老太太点点头,“大家都知道,你是干大事的,是为国家服务的。你当时可是死了,老连长和你妈妈跟丢了魂一样,那段时间啊,还有一些坏人来你家找麻烦,你爸妈一气之下,将超市关门了,当时只跟我说了一声,说是去旅游。只是这一走,过去半年多了,音讯全无。”
曹达华拉着贺东的手,“回家,回家,喝水。”
老太太擦擦发红的眼眶,“就是就是,你看看我尽在这说话了。”
在曹达华家呆了一会,贺东对家里发生的一些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松柏回来过,还在鲁州闹出不少事,最后不得已带括在街里的爷爷贺保宗。
至于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离开也好,这次回来,估计又少不了血雨腥风,免得在受牵连。
不一会,丁猛带队回来了,十字路口的拥堵也通畅了,几辆车都停在曹达华的小超市门口,丁猛从车上下来,跟贺东的人交换了车辆。
贺东发现苏屠户并未跟来,便道:“那谁,苏屠户呢?”
丁猛唉声叹气,“死了!”
“死了?”贺东一愣。
丁猛掏出烟盒,里面已经空了,攥成一坨扔进旁边的垃圾篓中,在曹达华的小超市又买了一包廉价的鲁州牌香烟,点上叭叭的抽起来,“苏屠户撞死在孟华生的石碑下,他求死的yù_wàng坚决,我们的人根本拦不住,头盖骨都碎了,脑浆子散了一地……”
“那你回去怎么交差?”贺东问。
丁猛道:“这事……虽然说苏屠户一心求死,但我还是失职了!苏屠户要求走到村口在上车,当时我是同意的,如果我不同意,非要他立刻上车,这事估计也不会发生了。”
胡光在旁边道:“丁局,这事我来扛!”
技术刘道:“别跟我争,在路上我就说了,这事算我的,大不了脱衣服不干了呗。”
丁猛苦笑着直摇头。
贺东道:“你的这两个兵挺给力的。”
“呵呵,那是必须的。你没看是谁带出来的呀?”丁猛说,“这事谁也背不了,苏炳军的案子太大,只有让我来。也正好,我想休个假了。”
不由得,贺东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市立医院,穿着宽松衣服站在丁猛身边的董记者了。
“东子,把车给你,有事走你的吧,我们得在着等着市局检验中心的……”丁猛抽了两口烟,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贺东,“那啥,恭喜你了。”
贺东一愣,“恭喜?恭喜我什么?”
“装?还跟我装?”丁猛笑着说。
贺东不解,“装什么?”
丁猛恢复严肃,“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丁猛吸了口气,从马扎上站了起来,搂着贺东的肩膀,上了旁边一辆奥迪q7,“东子,你先说,没跟我开玩笑吧?”
贺东摇头。
“你都当爹了,这事你不知道?”丁猛觉得很是怪异。
贺东脑子嗡的一声,这种事丁猛绝对不会跟他开玩笑,“我前两天下雪的时候刚到国内,鲁州是我第一个来的地方!”
“貌似就是前两天,张玉洁生了,我听说的是儿子,恭喜你了。”丁猛说,脸上表情淡定,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对贺东的责备。
贺东一颗心瞬间凌乱了。
丁猛从车上下来,看看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钟,你抓紧去京城,晚上八点前,没准还来得及。”
一瞬间,贺东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过,等国内的事解决或者告一段落,再去找张玉洁请罪,没想到自己却已经当上了父亲。
“他们在说什么?”胡光看着技术刘。
技术刘摇摇头,“谁知道!”
丁猛转身朝这边走来,黑色的奥迪q7忽然启动,发动机轰鸣起来,四条轮胎扒地,溅起黑色的泥水,两根排气筒冒出白色的烟雾,车辆瞬间窜飞起来。
“大叔!”张楠喊了一声。
老九一挥手,“走!”
一众黑衣汉子一起上了另外两辆黑色奥迪q7,在后面紧追贺东。同样是3。0t涡轮增压的排量,后面的两辆车如何都追不上,车型修长的奥迪汽车,在贺东的操纵下,异常灵活,几分钟后,后面的车子连尾巴都看不见了。
老九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