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听到张忠正说，包饺子的关红音放下手中的活，起身走了过来，小床上贺雪夕的笑容已经消失。
张忠正道：“他刚才真笑了，那笑容，看的我心都要化了。小家伙，长太好了。你一来，他就不笑。”
“切，瞎说！才三天，他知道什么呀，怎么可能会笑……”话音还未说完，小家伙眼睛睁开了，嘴巴咧开，露出了一丝坏坏的笑容。
关红音瞬间惊呆了，“天啊！他真的笑了啊，过来看啊。”
老连长和毛东芹连忙凑了过来，小家伙咯咯笑出了声，很短暂的笑容，随后便停了下来，水汪汪的大眼睛，还不会聚焦，不自觉的往有亮光的地方寻找。
张忠正激动万分，“这孩子聪明啊，谁家的小孩，也不会出生三天就会笑，绝对的天才啊。”
关红音也很是振奋，“你小声点，没看见玉洁睡着了吗？”
张忠正连忙捂着嘴。
此刻关红音已经拿出了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的滑动，“网上说，三天就会笑的孩子是天才！智商至少一百七。生鸿啊，生鸿啊，你是个摸了小人儿一下。
贺雪夕面部表情忽然一变，哇哇哇的大声痛哭起来。
“你……你看看你，你说就说呗，你摸他干啥，你下手没轻没重的。”张忠正气呼呼的说。
关红音一脸的委屈，“这绝对是巧合，我刚刚碰到他，他就哭，这是哭给我看呢。”
毛东芹试着将小人儿抱了起来，小人儿哭声更加犀利了，声嘶力竭，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瞬间，房间内四人冒汗了。张玉洁悠悠醒来，她的身体还很虚弱。
生孩子的时候，遇到难产，本来正常情况下，三四天可以出院，医生建议她观察一周时间，这个年只能在医院度过了。
“妈！孩子给我吧。”张玉洁疲惫的说。
毛东芹连忙将孩子放在张玉洁身边，张忠正将床铺摇起来，老连长将温糖水端到她面前，关红音嬉笑着给她揉腿。
一瞬间，张玉洁心里暖融融的，还差一个人，要是东哥在身边，一切都完美了。
喝下糖水，坐了起来，张玉洁抱着孩子喂奶。
“你们两个大男人看啥看！出去。”关红音当即将张忠正和老连长赶了出去。
两人来到外面，走廊里面已经清空了，前两天这里还都是人呢，能出院，都赶在除夕夜前出院了。两人走到厕所附近，老连长掏出香烟，两人叭叭抽了起来。
一个值班护士经过，不耐烦的道：“这里不让抽烟！对孩子和产妇都不好，你俩出去抽。”
两个人加起来一百多岁了，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训斥，老脸火辣辣的，连忙将香烟掐面，索性坐电梯下楼了，出了住院部，外面十分清冷，能容纳上百辆汽车的停车场，此刻只有零星的几辆车，看上去十分空旷。
夜空阴沉，随时都可能下雪。
“老哥，大过年的，病房里面也没法喝酒，咱俩去外面整点去不？”张忠正心情大好，酒瘾犯了。自从脑出血一来，他已经几年没喝过酒了，就算喝，也是浅尝辄止。
老连长点头，“我请客。”兜里有贺东给的几百万银行卡，发愁花不出去呢。
老连长有钱，张忠正也是知道的，也没有争抢，两人从医院走了出来，外面的小吃店几乎都关门了，只有一家写着山西饺子刀削面的小店还在营业。
掀开门帘，两人走了进去，吃饭的人还不少，看上去多数是医院病号的家属，在里面呆够了，出来透透气。老板是一对操着一嘴老陈醋味道的山西夫妇，女的点餐，男的炒菜。
两人点几个小菜，老醋花生必不可少，然后要了两瓶二两的二锅头。
老连长可是海量，拧开瓶盖，咣咣咣就是半瓶。
看的张忠正咋舌，这可没法和他比，随意吧。小店内看播放着春晚，但没多少人注意力放在他上面，这年头各种娱乐节目层出不穷，相比之下，春晚似乎已经式微了。
“今年国家的新政策不少，全面二胎开放了，好政策啊。”老连长说。
张忠正一笑，“该要的还是要，不想要的，打死不要。要的起的，交再多钱也要，要不起的，白给钱也未必要。”
老连长没听明白，端着酒瓶子，“喝酒喝酒。”
小吃店的角落中，有个带棉线帽子的男子，外面罩着一件齐膝的黑色耐克大袄，等着一双高仿的贝壳头阿迪达斯，还带着一副黑色的框架眼镜，看上去跟大学生似的，低着头，吸溜吸溜的猛吃一碗刀削面。
此人正是乔装打扮的贺东，进来这里有一会了，没人注意他，他却观察着周围的所有环境，老连长和张忠正进来的时候，让他大吃了一惊，时隔将近一年再次看见父亲，心头一阵火热，恨不能扎下帽子立刻相认。
但这里至少有三名同样乔装的人，三人分在不同的位置，虽然也在吃东西，但眼神四顾，面前的饺子或者面条基本没动。
外围就有这么多眼线，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人？要想进去，似乎并非易事。
渐渐的，小店中的人越来越少了，老连长和张忠正和的正当酣处，似乎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两人夹着筷子，小花生吧唧吧唧吃着，相当有韵味。
就在这时，小店外面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女人，身后跟着三名穿着黑衣的平头汉子，其中一个头上还绑着绷带，四人进来，为首的女人一眼看见了角落中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