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曼无奈一笑,“这也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将这片浑水澄清的。”
“谁说要澄清?我只想搅的更乱。”贺东看着她。
四目相对,谢晓曼将视线转移开来,南风吹来,带着一丝暖气,春天已经到来,不远处枯黄的草地已经转绿,在草地上,一对小狗在打闹,小公狗试图骑在小母狗的身上,小母狗欢快的躲避着……
“交配的季节。”贺东说。
“从你嘴里,就听不到好话。”谢晓曼别过头去。
“那好,不说了,我走了。”贺东笑道。鲁州的问题并未完全解决,监视叶秋冰的任务依旧在继续,但贺东需要暂时去京城两天,儿子的百日宴需要准备,另外,大哥贺君已经在返回的飞机上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谢晓曼有些失落的问。
贺东道:“很快,鲁州这摊浑水,还需要我来搅的更混……”
谢晓曼叹息一声,“你总这样,并不好。”
“这是我的使命。”贺东想到关沧海少将的话,该亮剑的时候,就需要亮剑。
谢晓曼拿出一个大红包递给贺东,“份子钱。”
贺东一愣,“给我的?”
“给你儿子的。”谢晓曼说完转身走了,坐进后面的一辆车中,车辆掉头离去。
拿着红包,贺东有些很特别的感觉,红包背面写着三个人的名字,谢晓曼一千,康威一千,李观,一百。
……
下午四点多钟,京城国际机场,贺东并未返回亦庄别墅区,而是从鲁州直奔机场,京城的天气依旧是漫天雾霾,能见度也就五十米,黑压压的,行人多数都带着口罩,匆匆前行。
机场出口,贺君一家迷茫的走出,多日不见,贺君比上次见面瘦了不少,一个人拉着两个庞大的行李箱,女儿伊娜还挂在他胸前的背带之中,后面淑芬也拉着行李,同时带着儿子贺武斌。
“大哥!”
远远的,贺东大喊一声。
看见亲人,一家人瞬间兴奋起来,连忙朝外走来,贺君的情绪十分复杂,他离开国内已经十一年了,京城的变化太快,快到让他认不出来,到处都是钢筋水泥浇筑的摩天大楼,黑压压的天空,看上去暗淡无华。
但回到故土的那一抹心情,难以严明。
恐怕全世界也只有中国人有这种独特的乡情。
两个孩子都很亢奋,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到父亲的家乡,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但这里却充满了新奇,望着到处都是黑头发黄皮肤的人,他们感觉异常的亲近。
“伊娜,到叔叔这里来?”贺东朝伊娜伸手。
小女孩微笑着伸开双手搂住了贺东的脖子。
一家人上车,贺东驾驶,贺君坐在副驾驶位置。
这是一辆七座的奥迪q7,中控台的收音机中,正播放着一些老歌。
“变化太大了。”贺君忍不住说。
贺东注意到,大哥的眼眶有些湿润,他的手上依旧带着黑手套,看见黑手套,贺东不免想起贺君那只机械手,“你走的这十多年,是京城乃至全国变化最快的十多年。房价也从当初的几千块,变成了现在的几万。”
贺君点点头,“是啊。”
……
从京城到大兴亦庄,加上一路上堵车,足足行驶了三个多小时,别墅中,毛东芹心情有些忐忑,不断的在客厅中踱步,沙发上,张玉洁搂着三个多月的贺雪夕。
贺雪夕已经三个多月了,还有几天就是一百天,小人儿已经变的极其圆润,躺在沙发上一点也不老实,不断的翻滚身子,看见熟悉的人,会咯咯的发笑。
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呆萌至极。
“东子怎么还不来?”毛东芹说。
老连长说:“你别走来走去的,害我也跟着心慌。”
张忠正道:“老哥,你慌什么?还担心东子?”
老连长道:“东子打来电话,说要带一个人过来,给我们惊喜。所以,你看看她紧张的样子。”
毛东芹唉声叹气的说,“这孩子说来呢,到现在还不来,现在这天气这么差,我担心啊。”
张忠正道:“担心啥,东子又不是小孩了,什么风浪没见过。”
老连长道:“就是。”
别墅外,一束极其明亮的车灯照耀进来,毛东芹连忙开门,来的不是贺东,而是关红音,手里提着一大兜东西,“姐,过来帮个忙。”
家里多了个小生命,让两家人的心都连接在了一起,关红音被接纳了毛东芹,甚至是对这个朴实的妇女很敬佩。
毛东芹连忙过去,帮助关红音从车里拿东西。
“这些是生鸿的衣服,玩具,还有吃的……”关红音兴奋的说,她去了一趟欧洲,刚刚回来,扫了一大堆货。回到客厅之中,关红音扔下手中的一切,跑过去将贺雪夕抱了起来,亲来亲去。
毛东芹一颗提着的心越来越着急了,对着老连长道:“要不,你给东子打个电话?”
老连长摇头,“要打你打。”
就在这时,别墅外面的铁门响了,毛东芹开门,只见贺东满脸微笑,怀中抱着一个小女孩走来,“东东……”毛东芹喊了一声,下一刻,贺君以及淑芬带着武斌走来。
当看到贺君的时候,毛东芹身体一颤,紧接着后退了几步,满脸的不可思议。嘴巴微微张开,嘴唇颤抖,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
噗通!
当看到门口站着满头华发的母亲时,坚强的铁汉终于忍不住了,当即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