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苏甘脸上表情复杂,震惊、诧异还有一丝淡淡的、他乡遇故知的惊喜。【..】
老板看看贺东又看看苏甘,“干什么?你们一伙的,了不起啊!我告诉你大陆仔,后厨几百个盘子马上去洗干净,要不然我一定去警署告你!”
贺东摇摇头,捏住老板的后脖颈,将他头掰了过来。
“哎哟,你撒手。”老板感觉脖子好像被一把铁钳子给夹住一样,疼痛难忍,脸憋的酱红色。
贺东靠近他,这个矮小又黑的蛮子,“你在牛逼一下我看看?”
老板被贺东冰冷的眼神说震撼,不过脸上依旧强硬,“你……马上放开我,否则我就报警了。”
贺东松手的时候,用力一推,老板被推搡出两米远,撞翻两张桌子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的痛叫,苏甘依旧站在那里看着,席大力拉住贺东:“东哥,冷静,冷静,这次是有公务。”
贺东推开她的手,走到老板身前,抬脚踩住他脖子,“你在牛逼一下给我看看?”
老板哼哧哼哧的喘不过气来,身子像蛆虫一样在地上蠕动,两只手用力掰贺东的大脚,却纹丝不动。
苏甘走了过来,拍拍贺东膀子,“贺东,你松开他,出了人命就麻烦了。”
贺东这才抬起脚,“自己给我站起来!”
老板猛烈咳嗽几声,诚惶诚恐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副奴才相。
贺东说:“苏甘,对付这种人,是讲不清道理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打!打到他认怂,不认就继续打!”
苏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我反对暴力。”
贺东拍拍老板身上的衣服,老板吓的打哆嗦,“别害怕,我又不吃人!你欠我伙计多少钱?”
苏甘道:“一个月工资六千港币,总共一万八。”
老板道:“我给,马上给。”他走到柜台里面,打开抽屉,从里面点了一万八千块港币双手递给苏甘,“大个子,不不,苏大哥,这是你的钱,对不起,对不起。”
苏甘接到了钱,回头看看贺东,“那啥,我请你俩吃烧烤去!”
深水一个七十年代单位的楼顶,露天的台子上放着几把遮阳伞,沙滩椅,苏甘自制的烤架上炭火已经烧旺,贺东、席大力,还有一个女人,大肚子的女人,苏甘的女人,当年鲁州医院的柳医生。
半年不见,柳医生肚子都起来了,胖了不少,脸色红润,看来营养很到位。
这里是苏甘的家,在楼顶一个偏僻的角落,私自搭建了一个窝棚,空调器在不远处,嗡嗡的有些噪音。
夜色已深,站在楼顶看向远方,香港这个繁华的都市,霓虹灯闪烁,大街上车流穿梭,还有隐隐约约的嘈杂声,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羊肉是从超市买来的山羊腿肉,放在调料中已经腌制了一段时间,贺东、席大力、苏甘和柳医生都下手,将羊肉一串串穿好,放在了烤炉上,啤酒买了两箱,还有几包速冻水饺,电锅里面的水还在烧,开了才能下。
贺东打开啤酒和苏甘碰杯,“儿子还是女儿?”
苏甘爱恋的搂住柳医生肩膀,“女儿!”
“哇哦,很好啊。”贺东说,“你这生活够艰苦的,依你的实力,完全可以过的更好。”
苏甘没有否认,只是喝了一大口啤酒,“我不想她担心,我们日子很苦,但很安心。”
贺东道:“你现在回鲁州没啥事,起码可以回大陆。”
苏甘吐了口气,“无论去什么地方,还不都是一样!在鲁州的时候,我天天忙,每天几十块、几百块,都给我父亲治病,他走了,我的信念也塌了,幸好有小柳,不然,我不知道我人生还有什么目标。”
“你女儿出生后,怎么办?还住在这里?你有钱吗?去的起医院看病吗?”贺东说的都是现实问题,苏甘自然也考虑到了,“附近有家小诊所,能看病能生孩子,价格高了点。”
“孩子的户籍呢?黑户!”
苏甘又喝了一大口酒,站了起来,望着远方,指着东南方向的旺仔,“如果我有了钱,一定在铜锣湾买一栋旺铺,每年收房租,让我的女人和孩子衣食无忧。”
贺东道:“你天天在餐厅洗碗,能挣多少钱?”
羊肉串烤的差不多了,贺东分给席大力一些,自己也撸了两串。
柳医生这会替苏甘开脱,“我们不需要太多钱,我上了好多年的班,存款也有十几万,等我生了孩子,我可以去做工的。”
“苏甘,你真******幸福。”贺东感动的差点要哭了,不由的想起了贾冰冰来。他没办法不想到这个已经上天堂的女人,因为看见苏甘就会想到他,当初那个女人为了保护自己,竟然花钱雇佣苏甘。现在想起来这是多么愚蠢的事,那么单纯,不过充满了爱!
苏甘咧嘴一笑,“有我的地方,就是家!为了这个家,我吃再多苦也无所谓。”
“你真不回大陆了?”贺东又问。
苏甘摇摇头,“那个地方没给我留下太多好的印象。贺东,你怎么来这里了?不会是跑路吧?”
贺东喝了口啤酒,“我没那么惨,现在我是警察,缉毒警,这次过来是为了执行公务。”
“哦。”苏甘点点头。柳医生有些警惕的看看贺东,她不希望女儿还未出生,孩子父亲就住进了监狱。贺东对她一笑,“不用紧张,苏甘的案子不归我管,这件事是他那个老战友的。”
“喝酒。”苏甘说。
两人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