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伯一笑,“我这将死的人了,为难我又能如何?”
赵燕儿道:“第二个原因,跟你下棋这个小伙子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意思?”钟伯点上一根烟抬眼看她。【首发】
赵燕儿道:“这家伙得罪了黑腾,之前阻碍组织办事,黑腾想干掉他,但是你跟他在下棋,你们认识?或者我想询问你的意见。”
钟伯看看黑腾,道:“利益不同而已,一个佣兵活着的任务或者说目的是什么?赚钱,拿命赚钱,有没有人花钱让你们杀死他呢?”
赵燕儿摇摇头,“没有。”
钟伯道:“你们杀他主要原因是他阻碍过你们办事,这世界上曾经阻碍兵团办事的人都要杀吗?isisi你们怎么不去杀?杀不过人家,呵呵,是不是?”
黑腾不满的道:“你的是意思是就这么算了?”
“我没说,你要想报仇,最好是和他打一场,如果背地里下手,那不是佣兵,而是肮脏的杀手!我想托马斯不喜欢这种方式。”钟伯说着又猛烈咳嗽起来。
赵燕儿点点头,“我明白了,这两天我就要走了,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回去?没准在哪里能治好你的肺癌。”
“拉倒吧,骗小孩呢。”钟伯说。
“好,再见。”赵燕儿朝钟伯摆摆手,转身就走,身后的黑腾一帮人跟着,赵燕儿忽然又停了下来,对黑腾道:“你们先走,我有点事问钟伯。”黑腾等人先行离去,赵燕儿又走回钟伯身边,“钟伯,问你件事,你觉得贺东这个人怎么样?”
钟伯沉吟了片刻,“我评价不了。”
“为什么?”
钟伯道:“我看不透。”
“什么意思?”
“一个人什么样,通过下棋往往会看出来,但是贺东这个年轻人棋路多变,有的时候很仁慈,有的时候却异常的冲动,他最仁慈的时候会输,最冲动的时候也会输,但更多的时候他是平静,他平静下来比较可怕,目的性很强,一门心思要赢,所有的棋子都是一个目的,吞了我的老将。我没办法评价他。”钟伯说。
赵燕儿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钟伯却是看出来一些,“你忽然问他,是不是有想法?”
赵燕儿道:“我觉得我以前好像认识他,算了,可能只是幻觉,再见。”说完赵燕儿转身走了。上车之后,黑腾看向她,“到底怎么办?”
赵燕儿道:“你没看出钟伯的意思?他不想我们杀他的棋友,知音难求,你可以回中东复命了,我留下几天观察。”
“观察什么呀!”黑腾不满的说,没能干掉贺东,令他心里很有怨言。赵燕儿不理会他,发动车辆走了,但并没有走远,因为她看见了前面有人骑着三轮车过来。
骑车的人是贺东,三轮车电瓶估计是没电了,贺东用脚蹬着,风将他皮衣吹了起来,头发也吹了起来,看上去有种令人心里温暖的感觉。
早早的钟伯站了起来迎接。
“这车子电瓶不行了,估计是该换了。”贺东将车停下后说。
钟伯道:“是啊,跟我好几年了,从未换过,不过我觉得也不用换了,一来我跑不远,第二我快死了,换了新的留给谁呢?”
贺东一笑,“也是。”他回红鹰特卫训练基地拿了不少东西,黄铜火锅、木炭若干、上好的冷冻牛羊肉、各种豆制品丸子和蔬菜,足够两人吃好久的了。
“你生活挺有品味啊。”钟伯说。
贺东和他将东西一点点拿下来,钟伯打开煤气罐将木炭点燃,贺东将黄铜火锅清洗一番,蔬菜切好,灌入清水和汤底,汤底是老郭熬制的浓汤,一直放在冰箱中,拿出来兑水就能食用。
木炭放进黄铜锅内,不一会水就热了,食材一件件放好,贺东一拍脑门,“忘了一件事。”
钟伯抬头看他,“什么?”
“酒!”贺东站了起来,“我去拿两瓶过来。”
“我这里有。”钟伯说,“上次留下的还有一点。”
“不够。”贺东说着又出去了,这次是骑了钟伯的自行车,双脚飞快,几秒钟后就消失在夜幕之中,路灯亮了,天黑的很快,灰茫茫的,北风吹起来,给人一种萧瑟的感觉。
钟伯心情不错,打开老式收音机,听起了老歌曲,正要将卷帘门先关上几个,一辆布满风尘土气的黑色汉兰达从西边开了过来,停在钟伯面前几米处。
车辆关灯熄火,车门打开,四个穿着黑皮衣的彪形大汉下来了,清一色的寸头,一看就是“江湖豪杰”。
下车后,四人不理会钟伯,四处观望,走进修理厂打量内部环境,好奇的用脚踢踢老式收音机,踩踩地上的轮胎,坐在火锅旁边,汤料已经开锅,香气扑鼻。
其中一个汉子咽着口水,拿起筷子夹起旁边的肥牛放进去。
“喂!”钟伯皱着眉喊了一声。
几个汉子丝毫不理会他,汉子将肥牛塞进嘴里,烫的一阵哈气,飞快的咽下,“味道不错。”其他三人分别拿起筷子准备大快朵颐,钟伯拿起了一根铁棍子,“出去!”
为首的汉子抬头一笑,“呵呵,对不起,唐突了,忘记自我介绍,小兵!嗯,外面的朋友有的叫我兵爷,有的叫我兵哥,你年纪大,叫我小兵就好,今天过来没别的事,就是来收点管理费,或者我给你几万块,把这个铺子让给我。”
“滚!”钟伯冷冷的道,“把筷子放下,在我没发火前。”
小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