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州市立医院,单人病房,外面北风呼啸,天寒地冻,这里暖气烧的热腾腾,温度起码有二十七八度,穿着毛衣都会出汗,曹灯一袭单薄的病人服装躺在病床上,刚刚送走一拨来看望他的朋友,这两天光收礼都得上万元,初元、脑白金、肾白金、野山参各种昂贵的保健品堆满了病房的橱子。
病房的门开了,一股寒风吹来,曹灯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门口那人连忙进去将门关上,这人模样和曹灯有七成相似,只是更年轻了一些,“哥!”他是曹灯的弟弟,曹寅,当个十年特种兵,身手了得。
曹灯一个老玻璃能在鲁州混这么多年,还风生水起,实际上和曹寅脱不了干系,如果没有曹寅,曹灯恐怕早横尸街头了。
“找到没有?”曹灯面容颓废,这段时间苍老很多。
曹寅让两个小弟下去,坐在病床边,欲言又止。
“你说吧。”曹灯有气无力的道。
曹寅搓着手,道:“妇幼保健院有个兄弟说今天看见嫂子了。”
曹灯瞳孔瞬间扩大,眼神明亮,忽然坐起来,看向曹寅。
曹寅不敢与其对视,“嫂子怀孕了。”
“呃……呕呕!”
曹灯只觉得一股热血冲顶,心脏差点停止跳动,一口血喷了出来,眼前发黑。
“哥!”曹寅连忙伸手掐人中,叫来护士医生一阵摆弄,曹灯悠悠醒来,脸色灰白,刚刚进来的时候,大活人一个,一点病没有,这会看上去跟将死之人差不多。
曹灯让所有人出去,慢悠悠的说:“老二,老二啊。”说着说着,眼泪流了出来。这些年曹灯过的窝囊,心酸。家里有个美娇娘,偏偏不能让她怀孕生仔,这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而现在老婆怀孕了,这又是多么赤裸裸的讽刺。
毕竟是亲兄弟,曹寅眼眶也红了,“哥,你放心,我会查出来是谁的,回头我让嫂子和那人一起给老曹家谢罪。”
“呜呜呜……”四下无人,曹灯搂着弟弟放声痛哭,曹寅试图安慰,却不知如何说。
良久,曹灯平静下来,“老二,你嫂子不能活啊,这事传出去你哥还有老曹家就没法活了,还有那个姘头,必须找出来,我得亲手割了他的卵蛋。”
“哥,你放心,我已经让手下的兄弟二十四小时监视嫂子了,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
曹灯摆摆手,“我一分钟都等不了。对了,于大宝那几个小逼最近干啥呢?找谁呢?麻痹的,老子不弄死他们几个,不知道老子的手段。”
曹寅道:“找过赵九成,赵九成吃人不吐骨头,听说开口要十万。”
曹灯冷笑,“人在江湖,哪个是善茬?”
外面小弟敲门进来,“灯哥,有人找你。”
“谁?”曹灯眉头皱着问。
门被推开了,贺东笑呵呵的道:“是我。”身后跟着曹小明以及于大宝等几个年轻人。
曹寅挡在曹灯面前,一身肃杀气息尽显,“滚出去!”手臂一晃,一把三棱刮刀抓在手中。
曹灯道:“老二别急,人家是来看我的。”让贺东几个人进来。
贺东将一兜子水果放在旁边,“和灯叔有一面之缘,听说你被打伤了,我赶紧过来看看。”
曹灯皮笑肉不笑的道:“贺东,别假惺惺的,有话直说吧。”
贺东拿出一张病历放在曹灯旁边,“那啥,这是嫂子的病历,嫂子怀孕了。”
曹灯哈哈大笑,心在滴血,家丑不可外扬,贺东竟然知道的这么快,他曹灯是个玻璃,但不想被人当成性无能,“是啊,回头孩子出生的时候,你可得过去喝杯酒。”
贺东坐在旁边点上一根烟,“别装了,没啥意思。”
曹灯的脸慢慢便绿,一双眼珠子布满血丝。
看到这一幕,贺东心知自己猜对了,其实在来之前,他心里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不过看的这一幕,已经了然于胸,“灯叔,你是前辈,于小宝有冒犯你的地方,我替他给你道个歉,回头我在火锅店摆两桌,让他给你赔罪。”
贺东这个人,曹灯还是有些了解的,身手不俗,胆识过人,还有头脑,将来在鲁州肯定有一号,但是曹灯心里不爽啊,这么丑的家事被人知道了,以后传言出去,他曹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人在坏,在无耻,也是要脸皮的。曹灯宁愿背负同性恋,也不想被人认为他是个性无能,或者没有卵蛋!
“贺东,你够牛逼啊,敢调查我,还在这么短的时间被你发现了这种事……”曹灯闭上眼,牙齿咬的咯嘣之响,在这一秒钟,他心里闪过一丝念头,让曹寅干掉贺东,干掉房间所有人,然后他亲手杀了那个狗日的****,和她的姘头,以解心头之恨。
但理智还算清醒的他知道,不能这么做。
“贺东,我可以放了于小宝。”曹灯拿起床边的病例,眼睛眯起来,“前提是找到这个孽种的爹!”
“好。”贺东站了起来,“灯叔,好好保重身体。”说着站起来领着人走了。
曹寅问道:“哥,你真打算放了于小宝?”
曹灯有苦说不出,麻痹的,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做轻伤鉴定的时候顺便检查了一下身体,多年的肛裂又严重了,那个傻比医生一个大意,将鉴定的伤势写成了外伤性肛裂。于小宝只是推了他一下,不可能造成这种结果的,要想更改鉴定谈何容易啊,没个几万块别想办成事。这次本打算讹这几个小逼的钱,这样看来,能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