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宝并没有等多长时间,就在第二天上午,他就接到了冯佳明的短信,明天黑鸦哥有个兄弟要结婚,今天晚上单身夜,地点在零点迪厅。
既然是单身夜肯定人多眼杂,于大宝意识到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脑海中不禁浮现一个画面,黑鸦等十三太保一众兄弟,在迪厅喝的人仰马翻,自己独身一身,手持德国后背钨钢开山刀,将这帮人杀的片甲不留,大快人心,黑鸦等跪地求饶,搂着自己大腿叫大哥不要,大哥放我一条生路……
“你小子想什么呢?口水都流出来了?”贺东从门口进来,看见咧嘴傻笑流口水的于大宝说。
于大宝连忙擦嘴,挠着头道:“没啥,东哥,那啥……东哥,我下午请个假,明天再来上班啊。”
贺东满腹心事,也没来得及多想,随口说:“行吧,要是需要钱就找曹小明先支一个月工资。”
想到晚上的行动,于大宝内心有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情绪。晚上这一战那是不可避免了,黑鸦在苦窑蹲了三年,天天做俯卧撑,两块大胸肌壮的像头大猩猩,前期的准备工作必须得最好,首先需要一把削铁如泥的德国厚背开山刀,甭管在硬的胸肌,一刀剁了他狗日的,其次不能被黑鸦这帮混蛋认出来,做事要干净彻底,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得弄个黑丝袜之类的东西罩在头上……
整整一上午,于大宝满脑子都在想这些东西,整个人一会嘿嘿傻笑,一会唉声叹气,情绪异常。
上午张玉洁和丁猛开着车来了,这件案子交给了地方派出所,张玉洁本想亲自抓那几个混蛋,被丁猛给拦住了,市局刑警队是办理大案、要案的地方,要是大小案子通吃,能忙的过来吗?或者他们都干了,治安队怎么办?分局、派出所吃什么?
张玉洁无言以对,不过丁猛答应她一起过来安慰下贺东,本以为贺东会愁眉不展,唉声叹气。没想到和她想的截然相反,依旧是生龙活虎,三人坐下随意的聊了一会,临走的时候,贺东非要留二人吃饭,丁猛推脱刑警队太忙,留下一句有事打电话,便走了。
坐进车里,丁猛点上一根烟,道:“你看到了吧,贺东根本没当回事,或者人家已经摆平了。”
张玉洁撅着小嘴道:“他是假装的,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呢,对了,丁队,这两天曹灯有什么情况没有?”
丁猛摇摇头,“技术刘和胡光还在盯梢,这两天曹灯深居简出,基本上没怎么外出。”
“有异常啊。”张玉洁直接判断说。
丁猛笑道:“你看出啥异常来了?”
张玉洁道:“曹灯这个老狐狸不是什么善茬,他老婆死了,他现在一分赔偿金没拿到,按理说不该坐视不理,他不去法院告韩子龙民事赔偿,天天憋在家里有啥意思。”
丁猛点点头,“行,有长进!推理的有些道理。能够看清一些本质了。”
被刑警队的头一夸奖,张玉洁隐隐有些小骄傲,“那是,在学校的时候,我犯罪心理学学的可好了。”
丁猛道:“那你说说,曹灯为啥没有反应呢?”
“这个……这个……”张玉洁咬着嘴唇思索片刻没想通,便摇摇头。
丁猛道:“曹灯知道韩子龙赔不起,而且他肯定知道这件案子背后有姚战的影子,到现在他迟迟没有线索,分析来看只有原因,那就是他已经和姚战达成了某种协议。”
张玉洁点头,“丁队,你说曹灯如果和姚战达成协议,会跟姚战要多少钱?”
丁猛想了一番道:“根据曹灯贪得无厌的性格,如果要妥协,少不了狮子开口,毕竟他老婆怀的孩子是姚战的。”
“如果他要一百万,姚战会给他吗?”张玉洁问。
丁猛笑了笑,反问:“他有那么多钱吗?”
张玉洁张张嘴停顿了片刻,“这还真不好说,姚战肯定没有,他爹……嘿嘿,你懂得。”
丁猛笑道:“你嘿嘿什么,有些话不能乱讲,姚部长的形象向来是刚正不阿,绝对不会腐败的。”嘴上这么说,丁猛心里却不这么想,他猜测依照姚战的为人,他是不可能扔给曹灯一百万的。曹灯也不是善茬,没有钱堵住他的嘴,他也是会张口咬人的,这两天没准就会有重大突破。
……
下午两点多钟,红星火锅店稍微消停一些,于大宝换上利索干练的牛仔裤、运动鞋、羽绒服出来了,还从曹小明那里支走了两千块钱,这个钱是准备晚上给冯佳明的,毕竟和他哥哥曾经拜过把子,冯佳明落到这副田地,大忙是帮不上了,尽可能给他一些钱,也算让自己内心得到些安慰吧。
这年头管制刀具限制的厉害,不过对于大宝来说购买一两把开山刀不是什么难题,一个电话打过去,在小商品批发市场附近弄了一把进口钢纹的开山刀,刀重八斤七两,长五十公分,宽四指,拿在手中寒气逼人。
刀在手,于大宝胆子肥了不少,用破报纸报了刀刃,裹着羽绒服中,大冬天穿的比较厚,缩着身子也看不出来。继续在小商品市场转悠,走进一家内衣店,购买了一副黑丝袜,看见丝袜不由得想起了火锅店的白爽,自从第一眼看见白爽,于大宝就愣住了,那一瞬间的心跳令他深深的坠入情网,尽管白爽对他不冷不热。
东西已经买好,这一去不知还能不能全身而退,有必要整理一下自己的后事,在外面混了那么多年,手里也没弄多少钱,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