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吗?要不一起吃点?”胡光客气的问。
贺东摆摆手,“三盛和的羊肉汤,外加三张饼,这会饱的很。”
丁猛也从外面进来,看见贺东,便道:“来的够早的,还以为你得睡到十点钟呢。黑鸦被我们抓了,大案子,顺便把你这个小案子给了解啦,程序上规定,你得过来一趟认认人,没啥疑问签字就能走。”
两个人下楼,来的讯问室门口,通过外面的小窗户往里面扫了几眼,里面真有两个警察在讯问黑鸦。此刻的黑鸦可惨了,陆局在的时候,没人敢有啥小动作,陆局一离开,这边就开始娱乐活动了,拿来一只大脸盘扣在黑鸦头上,然后拿出相机拍照,用湿毛巾绑住黑鸦的大腿,推开电棍电门,交叉电流噼里啪啦的响,往黑鸦腿上一怼,电的黑鸦嗷嗷的大叫……
贺东收回目光,丁猛揉着眼睛,“一夜不睡,感觉眼睛有些花,里面的人是砸你火锅店那个领头的吧?”
贺东点点头,“是的。”
两个人又返回办公室,贺东在一叠文件上签了字,丁猛随口道:“案子不好破,黑鸦的口风很紧啊,你这老兵油子,有啥建议没有?”
贺东道:“黑鸦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使劲整呗,给他喝水,坚决不许尿尿,膀胱给他憋炸,给他上架,膀子吊起来。”
丁猛哈哈一笑,“你说的这些都不能用了,刑讯逼供是坚决不允许地,黑鸦私藏了十几斤的海罗因,你个人认为,在鲁州谁有这个能量?”
贺东摇摇头,“我那知道这个呀,我才来鲁州几天,对这里的情况根本不了解啊,十几斤的货可不是小数目,几百万呢,鲁州街面上的这帮江湖大哥估计都没这个实力。”
“嗯。”丁猛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帮人最多散散冰,这种毒枭估计是干不成。”
“他们也不敢干啊。”贺东说,“这年头他们乐呵自在着呢,就说大刀吧,老江湖了,靠着辈分吃一辈子,天天有人去他那里打牌给他送钱,他犯不着弄这个,赵九成是个聪明人,跟你们公安局关系也走的近,如果他要是搞这个,估计早被你们知道了,曹灯、大鞭子、东北五虎等等,都不具备这个实力。”
丁猛若有所思,“看来这个毒枭是外来的,近两年鲁州的毒品比以往多了十几倍!一直没找到源头,现在开始浮出水面了。”
黑鸦被抓,贺东的心情也是大好,十几斤的海罗因,不死也得扒层皮,于大宝的仇也算报了,唯一的遗憾是某后的黑手还不知道是谁。
猛然间,贺东脑子一热,黑鸦和自己没仇,是被人指使到自己火锅店闹事的,指使他的人,会不会就是这个大毒枭呢?如果是这样,说明这个毒枭就是身边的人啊。这个推断贺东没有告诉丁猛。
能不能找到毒枭那是警察的事,和他没关系,贺东犯不着多管闲事,闷头挣钱才是王道,火锅店日进斗金,干几个月,就能还账,到时候在市里买套房子,弄个小车,把父母接来,才是正确的道路啊。
张玉洁因为案子忙碌,也没多和贺东聊天,只说有时间请贺东吃饭,弥补上次去采摘园的不足。贺东笑着说回头我请你吧,在过几天把借你的四千块钱还给你。
……
上午十点多钟,贺东回到火锅店,在火锅店旁边站着一个颓废的汉子,穿着皱巴巴的黑色礼服,外面套着一件棕色脏兮兮羽绒服,怀里放着一把大提琴,双手在嘴边哈着热情,前面摆放一张报纸,上面零星放着一些钢镚零钱。
贺东看了他几眼,不由的苦笑,这年头要饭的都与时俱进,弄上艺术了。回到火锅店,贺东将情况一说,整个火锅店一扫前两天不快,都高兴起来,曹小明散烟给几个厨师和服务员,扭头对贺东道:“警察快了一步啊,黑鸦那混球要是不被警察抓,这两天我寻思着找兄弟们给他点颜色看呢,不过没想到啊,这小子玩的挺深,都弄上海罗因了。”
于大宝已经出院,肚子上的伤势不算太重,在医院一天一两百,他可负担不起,这会照样抽烟,“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黑鸦这家伙玩的太大了,太不可一世了,这就是报应啊。”
眼看到了十一点多,来吃饭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一众人开始忙碌,贺东坐在收银台关注着门口那个颓废的汉子,外面气温零下五六度,那双修长的手冻的通红发黑,鼻尖有鼻涕留下,趁人不注意连忙吸溜进去,那双眼神很复杂,散发着懊悔、无奈、悲哀和苦恼。不过他的大提琴拉的很好,贺东隔着玻璃门,隐约能够听见一些,低沉的提琴令人思绪调动,陷入一种类似绝望的悲伤。
尽管琴声优美,但是买账的人却不多,偶尔一两个青年男女路过,扔给他一块两块的,步行街属于商业街,平常要饭的人就多,在汉子旁边就趴着一个双腿断了的老汉,放着悲哀的音乐,晃动手中的搪瓷茶缸子,里面还有几张十块的大票。
一直到下午三点钟,火锅店清闲下来,贺东再次关注外面这个汉子,前面的报纸上扔的有七八块钱,收拾起来准备要走,这时远处走来七八个着装邋遢的汉子,一看就是丐帮人士,这个忧郁颓废的汉子不知道,他在这里演奏大大影响了这块区域要饭的收入,这年头乞丐都分帮派,为了利益拉帮结伙,怎能容许他人染指。
几个邋遢汉子将这人围住,拉拉扯扯消失在街头。
冬天的午后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