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日出东方,万物焕然一新。晨光染红了天际霞云,大地从沉睡中苏醒。
朦胧的水域上,架起了一座座长虹,随着暖风吹过,云雾飘扬,那彩虹更是曲曲扭扭,看上去犹如真阳宗道道神门一般,玄妙之极。
水域五里开外,那独立于群山的高峰上,金光从顶升,仙雾绕其围,若是远看,还以为这山顶上有什么异宝。
但临近一看,那金光之中,坐着一个安详的人影,而此人正是冷风。
他所吸纳灵气的速度,比之余乘龙与葛平都要快上许多,以至于他身上的金光,将另二人身上所散发的光芒给掩盖住。
本以为右臂上的疼痛会影响到入定冥想的心绪,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习惯了右臂的疼痛,若是不注意的话,似乎早就忘记了火云臂的存在。
此时,那被诸多人认定为无用的器量正在沸腾着,自从魂体的一方世界与器量中的灵力相互抱守后,器量便能吸收掉魂体中排除的灵气,从而提高魂体灵力质量的同时,亦是让器量有着持续的成长。
随着灵力不断的冲击着器量,使之冷风身上的金光忽盛忽虚,且气息也不稳定。
余乘龙与葛平感受到这股气息后,忙是分别站起身来,也料想到此刻冷风正在关键时刻,若是有人前来打搅,只会是前功尽弃。
对于此,葛平倒还好,而余乘龙却是无奈摇头,在这突破一大境的关键时刻,冷风竟然不找一个安全点的地方,在这真阳宗附近突破,这无疑是一种非常不明智的行为。
冷风器量之中沸腾的灵力愈加剧烈,只是纵使如此,在灵力不住乱窜中,那幽冥花依然平静无波。丝毫不受器量状况的影响。
足有十几里大的器量空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气球内部,被持续涌入的灵气撑得不断的膨胀着...
冷风一直都是一心二用,纵使未入定。平常时期,魂体也在不断的吸收着周围的灵气,但怎奈魂体要想迈进下一阶级,所需要的灵气实在太多,且能被魂体留下的灵气也皆都为纯净的。还需要从魂体卐、魂剑、太极上过滤,才转变为灵力。
而那些未转变为己所用的灵气,便自主的流到了器量之中,日益剧增,器量早就达到了瓶颈。
要想突破瓶颈,冷风必须吸收巨量的灵气,来冲破器量。由于他之前没有时间,所以一直让器量停留在原地,今日他决定一鼓作气,冲过这道屏障。
冷风这种状态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突然只见他眉宇紧锁,额间密汗淋淋,身子更是自主的浮空起来,剧烈的颤抖着。
“谁在我真阳宗附近!”
远空传来一句话来,使之冷风一分神,一口精血从嘴中喷出,鼻中更是溢出血来。他身体颤抖愈加之快,全身各处的血管也在这一刻,逐渐从心脏部位起渐渐变成黑色,正逐步的朝着身子的各处蔓延。
“你——是我的...是我的...”体内一个苍老无力的声音响起。他不断的蛊惑着冷风,使冷风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余乘龙见冷风眉目越锁越紧,且面上神色痛苦不堪,整颗心都悬了起来。他很想去将冷风唤醒,但在这等突破大境的时刻,若再加打扰,恐怕冷风便会走火入魔。
余乘龙神情焦急中带有肃然,他凝目朝着远空望去,能感受到有两股气息正在朝这边靠近。于是他对一旁的葛平道
“我们得半路阻止他们过来。”
说罢余乘龙便朝着那片水域飞去,而葛平重叹一声,眼中略有抱怨之色,但还是随余乘龙一同飞去。
片刻后,冷风头上的血管暴露,有些血管甚至膨胀到足有手指粗大,而有些犹如蛛丝般细小。原本深红的血管之中,一股黑色的莫名物质,慢慢的沿着血管内部在冷风脸上蔓延...
遽然间,冷风睁开眼来,一道妖异红芒射出,全身忽的涌动出一股暴戾之气。那深红的眼眸,看上去疯狂之极,且嗜血无比,也正因如此,冷风脸上神情变得狰狞可怖。
但这一切也不过发生在一瞬间,冷风的眼睛便再度强制闭上,脸上的黑色血管也在缓慢的褪去。
刚才走火险些入魔,就是因远空那人的话,打乱了正要突破大境的冷风,使冷风心绪混乱不堪。但多亏冷风意志力坚定,抵挡住了因反噬所带来的混乱之力,人一旦被这股混乱侵入心神,便会演变成心魔,完全迷失自我,变成一个嗜血且无思绪的魔。
纵使此刻,冷风将差一点就要形成的心魔压了下来,但那股混乱的心绪,还在不断的与冷风的神识相互冲撞,这也使得他头上暴露的血管时而变成黑色,时而又恢复了正常。
冷风不知为何,以前虽悟道时也出现过心绪混乱,但却完全不及此刻的强烈...
“吁——为何不放手?活得如此之累,不如我帮你活着,我能让你永生不灭,存在于万道之中...”
那个苍老无力的声音再度从冷风的精神世界响起,冷风只觉身处一片黑暗之中,不管哪一面都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般,让他敢到迷茫且恐怖。
“你...你是谁?为何阻我破道?”冷风从未有过胆怯,但此刻,他尽然害怕了,害怕眼前的黑暗,与那不知名处诡异的声音。
“我?”苍老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又再度传来。
“我是谁并不重要,众生皆苦,你若让我帮你活下去,你的痛苦便会烟消云散!来吧,挣脱苦海吧!让一切的痛苦都让我来承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