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尽管文杰尽量压制心中的愤怒,但是任何人都能听出他话中的火药味。
不过苏彩妮却能谅解,毕竟像文杰这般的富二代,能够放下脸面,连续一个月像个孙子一样厚着脸皮的追求侯诗文,这一点着实难能可贵,可是换来的只是热脸贴了冷屁股,这如果都不恼火,那么苏彩妮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个男人了。
出人预料的是,侯诗文不仅没有回答,反而冷淡地反问:“你是谁?”
“我…我!”
文杰就像喉咙里卡住了鱼刺般,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伸出手,一会儿指着侯诗文,一会儿指着躺在病床上的张阳。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只能用一句诗来形容‘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过了半响,文杰才冷冷地说道:“好好好,侯诗文,你就是这么对我是吧!”
对于文杰话中的威胁,侯诗文却像是没听到一般,随即下了逐客令:“他需要休息,请你不要在这里喧哗”
“好,我现在就走,但是你不要后悔”文杰恨恨地看了眼张阳,转身甩手离开。
伴随着兰博基尼的咆哮声远去,苏彩妮这才走到侯诗文面前:“诗文姐,这位文少爷好像很生气,我担心他会对你不利”
侯诗文先是拿起一旁的汤匙,沾了些水,送到张阳嘴边,帮他润湿嘴唇,而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不怕他”
听着侯诗文略显‘天真’的回答,苏彩妮脸上写满了担忧,不免提醒道:“诶,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文杰的父亲在云海市的影响力很大,听说不少人都想巴结他呢,这一次我们惹恼了文杰,他肯定会派人来滋事报复的”
对于苏彩妮的提醒,侯诗文却不以为意,她既然能够放弃去大医院工作,选择继承父亲的诊所,就说明她不在乎名利权势,更不会去畏惧这些权贵。
见侯诗文不为所动,苏彩妮心里虽然暗自着急,但是也无奈何。
……
一眨眼到了中午,正当侯诗文和苏彩妮准备午餐时,一对夫妻打扮的中年人走进了诊所,他们一进来,便开口询问:“请问你们这里有卖治头疼的药吗?”
作为一名医生,侯诗文立即放下了手中的青菜,洗完手之后,走到这对夫妻面前:“请问是谁要用”
“是我老公要用,他最近老头疼”
中年妇女刚说完,她身旁的中年男人就捂着额头,补充道:“是啊,我这头最近就像要裂开一样,疼的我都睡不着觉”
侯诗文用手轻轻地放在中年男人的眉弓、耳轮上缘,问道:“是这里痛吗?”
“是啊,就是这里,疼起来真是要命呐,医生你快给我开点药吧,我真是疼的受不了”
中年男人眉头紧皱着,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在你开药之前,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侯诗文说着,就拿起纸笔。
中年男人不耐烦地说道:“医生,我头真的好痛,你就随便开点止痛药就好了”
侯诗文脸带微笑,解释道:“你这是神经性头痛,多数是压力,焦虑,等情绪的改变可以引起,虽然可以用药物缓解,但是治标不治本,更何况是药三分毒,如果不能从病因着手,只会让你对药物产生依赖性,不能做到彻底的根治”
中年男人也觉得有道理,便回答道:“我是开装修公司的”
侯诗文又问:“最近是否有酗烟酗酒过度?”
中年男人回答道:“做我们这行的,酒桌应酬是难免的”
紧接着,侯诗文又问了下中年男人前段时间的睡眠情况,以及是否有什么事情让他精神特别紧张的,中年男人都一一回答。
当提到他最近因为讨回装修款而忙着请律师打官司时,侯诗文便已有了决断:“你这是精神压力大了,使得大脑的神经处于紧张状态,导致你睡眠不足,睡眠的质量不好,你不妨在睡觉前运动运动,这段时间尽量禁酒戒烟,少吃甜食、咖啡这些糖分较高的食物,我这里给你开一些静心安眠的药物,帮助你提高睡眠质量”
中年男人眉头紧锁,急忙问道:“静心安眠的药物,那药贵不贵啊”
“放心吧,这些都是很普通的药,不贵”
侯诗文说着,就将药方写了出来,并且列明了价格。
中年男人一看,总共有三种药,价格加起来不到二十块钱,这才松了口气,他之所以不敢去医院,就是因为价格太贵也太麻烦了,更怕小病看出大病来,花了冤枉钱,让他本就不宽松的生活更为拮据。
这对夫妻走后,苏彩妮这才走到侯诗文身旁,噘着嘴,气鼓鼓地说道:“诗文姐,你老是这样,像他这个情况,其他诊所或药店至少要卖他一个疗程安定正天丸,我们要是在这样经营下去,诊所早晚要关门的”
苏彩妮口中的安定正天丸是种中药,专门治外感风邪、瘀血阻络、血虚失养、肝阳上亢引起的偏头痛、紧张性头痛、神经性头痛、颈椎病型头痛、经前头痛,就是价格有些高,一盒要318元,六盒一个疗程。
侯诗文伸出手,刮了下苏彩妮撅起来的小嘴:“你没注意到他头发都有几天没洗了吗?手指甲也都是泥,证明他们最近的压力很大,而且他妻子手指上的戒指都没了,衣服也旧了,显然是经济已经十分拮据了,我们作为医务人员,不能给病人在带来病痛外的压力了”
医者观闻问切,侯诗文从小就接受父亲的指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