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野叹口气,接着说道:“所以这个张乔自然对辽东军政上下大有怨恨,凭着东厂的密探知道了这次军粮的底细,捅到上面也是自然。”
刘睿气的跺脚大骂:“这个没把的直娘皮,端的可恨!”
无论老爹是否跟着贪墨,刘睿都会向着老爹,人命关天的这关节绝没有是非观念的。
怨不得,自家上下这一阵子这般拮据,大概低调做人财不外漏的样子,大概也是防着即将到来的巡按。
按说,自己的父亲好歹一个百户,却也不比老四父亲的一个从五品的镇抚来的简单。
父亲这个草场百户,天高皇帝远自己就是山大王,不但能从收缴草料芦苇中弄勾当,附近的商户村也必然暗中多多孝敬的。
这年代,商人远没到万历年后期那般金贵,自然受歧视欺压的,所以父亲这个百户果然肥差的。
要知道在嘉靖年,整个辽东不过四十万左右人口,这里远离塞外蕃子,更是气候相比适宜,土地肥沃,正是商田的好地方,自然人口相对密集。
小一会儿,黄海赶着牛车来了,望着刘睿问:“都这会儿了,已近黄昏,去了海边放狗屁地龙,要我说,就别回来了,今晚就在海边芦苇荡猫一夜算了,大家出来聚在一起不容易,过几日二哥还要去卫城读书,咱们到杨家堡买点酒菜,今晚喝个痛快。最好这狗屁地龙管用,不然空手回去,天!老爹的家法才叫厉害,那可是来真格的,五花大绑吊在房梁上皮鞭子伺候,了不得啊。呵呵,放心,临出你家门,我和你妈打过招呼。”
竟然先斩后奏!
刘睿没用二流家法飞起鸳鸯腿,却是点头:“也不错,咱哥三自打分开,总是聚少离多,开拔,目标杨家堡!”
“得令!”
黄海兴奋地挥舞着鞭子赶车,三人嘻哈而去,都年轻,纵然心里有事儿,也架不住轻狂。